文颺雙眸睜了一下,司琪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請別自己編故事,謝謝!”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爸是加入‘無國界醫生’行列,這是他最大的志願:為那些苦難的人服務。而我媽則留在臺灣照顧孩子,併為鄰里的人服務,所以她才會到這邊來教舞……”
每次提到媽媽,她臉上的光芒總是會稍微黯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原狀。
“還有我大哥,他是外科醫生,二哥內科實習剛結束,等二哥退伍能夠撐起養這個家的責任之後,大哥也要去找我爸;三姐專修國際法,我念的是公共衛生,也都是為了加入‘無國界醫生’而準備。”
“你們一家人真偉大!”文颺驚歎。
“哪裡是偉大,只是盡我們所能去做,”司琪不以為然地踢回他的偉大。“這世界上有太多需要幫助的人,有人捐款、有人出力,我們選擇出力,如此而已。”
“但如果你們結婚了呢?”
“那就要回到臺灣來,依照爸爸的要求,先安頓好自己的家,等孩子上小學之後再回去,就像他一樣。不然我們一定無法專心工作,孩子也會因為缺乏父愛或母愛而出現個性偏差。不能因為我們做的是正確的事,就期待孩子一定要諒解,那是最不負責任的想法。”
“你爸爸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文颺語出衷心的讚佩。
“那當然!”司琪得意洋洋的接受他的贊颺,再頑皮的對他眨一下眼。“瞧,我就說吧,現在你不是很自在了嗎?”
文颺一怔,旋即驚恐的發現他已經不只是扶著她而已,他們根本是貼著身體跳舞,頓時駭得猛然推開司琪,使她登登登連退三大步,一時也被他的反應嚇到了,滿臉錯愕。
好半天后……
“唔,我看你需要多來幾次特訓!”
接下來的日子裡,文颺不但要看漫畫,還要陪司琪跳舞,直到他不會動不動就臉紅,也不會推開她,能夠很自然的跟她相處,整整花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
閉俗的男人真難搞!
不過,在他習慣她的同時,她也對自己感到有點疑惑,向來她都不喜歡和同一個男生相處太久,單獨出去玩頂多兩、三次,一來是避免對方誤會自己對他有興趣,二來是她的確沒興趣。
但在與文颺在一起的每一刻裡,她卻只想到要如何讓對方放鬆,如何讓對方儘快習慣自己,其他問題都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既不會考慮到對方會不會誤會,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和男生出去玩個兩、三回就開始覺得無趣。
相反的,現在每當清晨出發到福和橋下的一路上,她都會覺得有點小興奮,好像小學生在學校旅行的前一夜,那種滿懷期待又有些緊張的興奮。
是因為她太積極想要幫他嗎?
“今天還要跳舞嗎?”
“不,今天……”她牽起文颺的手,注意到他沒有臉紅,很好,有進步。“我要把你介紹給那些阿婆、阿嬤們。”
“她們?”文颺困惑地讓她牽著走。“為什麼?”
“我說過,要你習慣和人相處,這個人可不只我一個,是所有人。現在,你已經習慣我了,下一步就是其他人,慢慢的你就會了解和人相處其實並不是很困難的事。”
文颺的表情很奇怪,但沒有再說什麼,任由司琪把他丟進那群最高等級的野獸圈中,然後自己退開遠遠的,免得文颺向她求救。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文颺竟然沒有出現她預想中的狼狽窘境,身陷猛獸環伺的極惡險地,他不但不緊張,也不會臉紅,更不會結巴,雖然多半都是他在聽那些阿婆、阿嬤們呱啦呱啦的講,不過他總是十分專注的聆聽,唇畔掛著淡淡的笑,清秀的臉上一片沉靜,絲毫沒有侷促不安的樣子,偶爾一句話,總是博得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