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四很深奧地捻了顆放眼皮低下看,好像她真能看成兩顆的架勢。
“說說……”話一出口利馬有點後把悔。
錢袋已經到了老四手裡,全撒了花臺上一五一十的數起來,“十七兩。”
“咋?”
“您拿去和我姐換十七貫銅錢。”
“下來呢?”
“然後拿來給我,我再換給您十八兩,這不是多了一兩了?”
“你咋不換給我?我換你十九兩。”騙瓜子呢,倒外匯倒我頭上了,就不知道我以前是幹啥的。國際業務部的三個科長都是俺拜把子兄弟,蹲銀行門口的外匯販子見我也得喊聲大佬!
“隨便說說嘛。”老四給空袋子丟給我,“過些日子銀價上來了,若趁機換些銀子放家裡,過個三兩年再換出去……”
“誰給你說銀價上來了?”銀子不是法定貨幣,本就流通得少,大面上幾乎不參與易市,根本不可能感覺到銀、銅之間的比例有明顯變化。
“後半年朝廷不是打算投錢下去開採銅窟了嗎?銅一多,銀子自然就上去了。”
“誰給你說的?”驚異地看著老四,丫頭訊息靈通啊。這才提出的事,三省上正議呢,到她嘴裡就下了結論了。
“您桌上擺的,我不小心看到了。”老四心安理得地朝屋裡指指,“剛您和我姐不在,我趁手翻了翻。”
“那也不對,這可是打算銅礦、銀礦一起開,到時侯誰產量多誰產量少還說不來。採礦的事誰說得來?銀出產多的可能性很大,不是更賤了?”
“話是這麼說,可中間總有個間隙。”老四嫌站了累,跑過去搬把竹椅坐我對面,“銅是一直採,中間從來沒間斷過,只要下錢下勞力出產定是立竿見影地漲;銀不一樣,朝廷禁採多年,如今就算這禁令若解了還得個時間推行,尋礦眼、預備傢俱,還有多年不採熟練的工匠也不足,三五年裡不會有大動靜,這期間銅已經出不少了吧?”
打量老四半晌,問道:“你認識張紅兵不?”
老四搖搖頭,“誰?”
“哦,沒事。”放心了,不是我那個做期貨耍銅耍跳樓的同學,“下次不許翻我東西……想翻可以,先給我說,得經過我批准。”
老四滿不在乎地點點頭,“那您心裡有底了?”
“拿閒錢弄,不許耽擱家裡用錢。一點點積累,不能讓別人看出端倪。”倒是個好辦法,比隴右上吃苦受累好得多,老四的見識已經開始朝多元化發展了,就剛剛那推斷連我都沒想到,太不可思議了,老四這丫頭的腦子簡直就是為了賺錢設計的。
當然,我沒有否定其他人的意思。不過我現在這個銀監的職位的確對家裡生意上的幫助很大,資訊就是財富,何況往往得到的是第一手資料。看來有必要把這個位子拿住,拿緊,直到我退休幹不動了再上書朝廷:往後凡是銀監府裡混飯的不論什麼出身,首要不能參與任何形式的商貿活動,必須成立專門的監管部門來監督銀監府一舉一動。現在假裝沒知覺,雖然建國初期朝廷就銘文規定過五品以上不入市的規則,但大家好像都忘記這條了,這不能算什麼好事。
“也不能算壞事吧,就好像你家一樣,什麼都推了人陳家頭上,到給你王家養得肥頭大耳。”蘭陵無奈地伸了個懶腰,“大家族暗地插手行商由來已久了,如今稍微放開些,少了些遮掩,到也更清楚這些家族的舉動。”
“我沒這意思,就是問問為什麼今年農學和織造學招生權利要上交給司農寺和少府監?想過沒有,這樣有多少出身低的人過不了這檻子,一下把招生的範圍縮小太多了。”
“也不能光看壞處。有了細密的篩選,不是什麼人就隨便能進來的。前兩年是缺,如今名聲響了,報名的多了,就該有個挑選,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