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瞪了他一眼,冷笑:「三年前我是怎麼進你家門的,你心裡清楚得很,分明就是你爹隱瞞了你大哥重病不治,騙了我堂哥收下重金聘禮。不僅如此,我哥為了我的事,不知道給你爹磕了多少頭,可你爹呢?總是暗中叫凶神惡煞的軍牢去我家,訛詐、威逼、搶砸,哥哥是老實人,怎受得住這夥強盜的欺負。鳳鳳說的沒錯,吳家就是虎狼窩,與其日後被你爹和李明珠逼死,倒不如趁早跑了,還留得一條命呢。」
「你!」他一時被嗆得語結,又不知說什麼,在原地與她大眼瞪小眼站了半響,一甩袖子氣呼呼走了。
瞧著他遠去的背影,她也氣得擰身回屋了,一整天都沒進飯,直到夜裡吹了燈睡下,還是氣。後來聽見院子裡的蛐蛐瞎叫喚,沒一會兒也漸漸有了睡意,誰知模模糊糊間感覺有人在動她。
一個激靈驚醒,剛要叫,就被人捂住了嘴。
「鼕鼕,是我,別叫。」
他身上的酒味很濃,口中撥出的熱氣帶著慾望,全都打在她臉上。
「你做什麼!」她掰開他的手,壓低了聲音,指著門的方向,喝道:「出去!」
「不!」
他的嗓音低沉而堅決,喘著粗氣:「我要你。」
她是女人,力氣遠沒有男人大,不住掙扎只是換回他更粗暴的捂住口,撕扯寢衣……
瘋狂之後,他從背後抱住她,讓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吻著她略微泛濕的額發,低語:「鼕鼕,我離不開你。」
每當想起那夜,沈晚冬的臉和耳朵就燒得滾燙。
「怎麼了?」吳遠山瞧見懷中的美人在發怔,他笑了聲,輕輕地搖他的寶,柔聲道:「想什麼呢。」
「遠山。」沈晚冬垂眸,看著地上相互交疊的影子,道:「我的肚子往後就瞞不住了,我也不想瞞。你答應過會娶我,我們一起離開這地方,到他州外府找個營生,安安分分過一輩子,不好麼?」
身後那人身子一頓,沒有說話。
「你!」沈晚冬猛地掙脫開吳遠山的懷抱,往後退了兩步,杏眼含怒,瞪著面前這個面容俊美的男人,恨道:「我告訴你,過了年我就走。如果你還捨不得榮華富貴,那你就跟李明珠成親去,我不攔你。但我今兒明白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也不會讓你的孩子認你。」
「你看你,怎麼又惱了,我又沒說不走。」吳遠山急忙上前,拉住沈晚冬的手,溫柔地撫摸,笑著哄道:「咱倆到外面過日子,總該要銀子吧,你得給我點時間籌錢。」
沈晚冬不屑地哼了聲,眉頭深鎖,卻也不再發怒。她手指點了下吳遠山的鼻頭,正要嗔怪他兩句,可就在此時,門忽然被人從外頭踹開,一個背稍有些駝,眼邊儘是皺紋的老人疾步進來,正是吳老爺!
【注】
軍牢:為官府服役的衛兵
第4章 有孕
吳老爺今兒穿了身半舊的元色直裰,頭戴著頂瓦楞帽,帽上落了好些雪花,他的雙眉幾乎擰成了個疙瘩,目中透著兇光,手裡抱著個紅綢包袱,一步步走進屋來。
「爹,您,您怎麼來了。」吳遠山下意識丟開懷中的女人,趕忙退了兩步,嚥了口唾沫,強裝鎮定地微笑,可眼中的慌亂卻難以掩飾,他開始胡亂辯解:「這不是快過年了麼,我就是來看看嫂子這邊還短些什麼,回頭好置辦。」
越往後說,吳遠山的聲音越低,他臉頰稍有些發紅,見老爹黑著臉一聲不吭,乾笑道:「既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先別溜。」
吳老爺斜眼瞪了下兒子,目光落在面前楚楚動人的沈晚冬身上,重重地冷哼了聲,口邊的鬍子跟著顫了幾顫,他厲聲喝道:「春杏,進來!」
話音剛落,春杏就進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