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有房子了,有落腳之地了,終於不用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了!
只是榮明海,他是真心的麼?他能信麼?
回到唐府後,沈晚冬原本打算去給唐令請安,誰知人家太忙,等了一個時辰都見不到面。她實在太困,便帶了玉梁偷偷回去睡覺。在穿過花園時,她看見從地牢那個方向走來些人。
幾個凶神惡煞的侍衛拿鐵鏈鎖了個臉色異常蒼白的男人,那男人面相瞧著文文氣氣的,只不過口水鼻涕齊流,手指放在口中吮吸,痴呆的就像三歲稚童。
那痴呆男人好似走不動了,竟一屁股坐在地上翻滾著嚎啕大哭,口裡一個勁兒說:督主饒命。
為首的侍衛聽見這話,拿了刀鞘就打,將男人打得口鼻中全是血,暈倒才停。末了,那打人的侍衛陰森森說了句:吃了食腦丹居然還記得督主?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她和玉梁躲在花樹深處,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等那些人走了後才鬆了口氣。她總覺得那個痴傻男人很面熟,跟玉梁說了後,玉梁直接脫口而出:姑娘你忘了,昨兒晚上咱們去地牢裡找公子,在裡頭見到好些穿了官服的文官,那人不就是其中的一個麼?奇怪,他昨晚還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傻了?難不成在地牢太久,給憋瘋了?
她趕忙按住玉梁的嘴,再三囑咐,千萬不要對人說起咱們看見的事,唐府裡的秘密太多,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再耐心等等,咱們說不準馬上就能離開這鬼地方。
回到小院後,丫頭們早準備好了洗澡水,沈晚冬實在太累,不願梳洗,將這幫渾身長了好幾隻眼睛的丫頭們通通趕出去,就穿了昨晚上那身衣裳,抱著裝了契約的錦盒,帶著那男人身上的味道去睡。
或許,聞著他的味道,抱著安身之所,就能睡個好覺吧。
沈晚冬是被餓醒的。
掀開床簾,碧煙紗上印著柔軟的日光,屋裡的擺設依舊奢華精美,梳妝檯上擺放著今日要穿的錦衣和搭配衣裳的步搖和胭脂。香爐裡燃著能凝神靜氣的甜香,裊裊娜娜,讓人身心愉悅。
沈晚冬伸了個懶腰,穿鞋下床,她倒了杯水喝,隨後坐到梳妝檯前。鏡中的女人雖有些憔悴,臉上的妝也褪盡,但依舊氣質出眾,眉眼間透著股媚勁兒。
黑夜中的那場歡愉,如今想來也讓人兩頰滾燙。
這種事若是在過去,她怕是臊的連聽都不敢聽。可如今撩撥起男人,竟然一氣呵成,即使用嘴給榮明海做事,也不羞不臊。
看來,園子裡的那半年的調教,已經深入到骨子裡了。
沈晚冬苦笑了聲,拿起盒口脂,用小指蘸了些抹在唇上,痴笑著。那黑漢子浪起來可真叫人瞠目結舌,說她口上的胭脂味道好吃,非用舌頭舔光了才算完。下次見面,她帶上盒加了助興藥的胭脂,如此,應該很有趣兒吧……
正想入非非間,門吱呀一聲開了,原來是玉梁。
「呦,姑娘醒了啊。」玉梁提著個食盒,快步走進來,她站到自家姑娘身後,瞧著鏡中笑得甜甜的美人,打趣道:
「昨晚做什麼好事了?怎麼和侯爺忽然就那麼親密了。」
「不告訴你。」
沈晚冬的臉更紅了,她瞧了眼玉梁手中的食盒,笑道:「正好我餓了,趕快把吃的端出來。」
誰知玉梁將那食盒提高,眨巴著眼,意味深長地笑著:「你就不問問是誰送來的?」
「明海!」沈晚冬下意識道。
「喲,連名兒都叫上了。」
玉梁噗哧一笑,將食盒放到梳妝檯上,開啟,只見女人忽然眉頭緊皺,緊接著臉臊的通紅,手輕推了下沈晚冬的肩,小聲嗔道:
「侯爺看上去那般威嚴冷硬,沒想到,沒想到,」
沈晚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