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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頁

呵,明白了。

如今她和戚文珊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得靠著這女人的舅舅做一番事業;而這女人得經她同意繼續撫養麒麟,侯府不安全,外宅可是個好去處,過去一邊養著身子一邊帶著兒子,豈不美哉?

哼,可真有你的。

「怎麼了?」唐令湊過來幾分,許是看見沈晚冬的頭髮梳成婦人的髻,他有些不高興,但沒擺在臉上,柔聲問:「黑鬼說什麼了。」

「沒什麼。」沈晚冬將信箋撕碎,冷笑了聲,暗罵唐令明知故問。

「你,真能忍受和戚氏住在一起?」唐令試探著問。

「這是我們家的事。」沈晚冬淡淡說道。

「你們家?」唐令眼中的落寞和憤怒之色甚濃,但還是按捺住脾氣,笑著問了句:「那我是你什麼?」

「您是督主。」沈晚冬別過臉,並不看唐令,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也是妾身的小叔。」

正在此時,楚楚端著茶具進來,她給叔侄倆各倒了杯香茗,躬著身子,笑道:「小叔、小姐請用茶,」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喊錯了,忙抬眼看向督主,果然,督主此時震怒非常,並有些心虛地瞅了數眼跟前坐著的沈晚冬,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茶杯裡的茶汁登時跳出稍許。

「好大的膽子!」唐令厲聲喝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楚楚忙跪下,一邊打自己的嘴巴子,一邊哭著解釋:「才剛奴婢走神兒了,聽見小姐說了聲小叔,竟也順嘴了,求督主開恩。」

「滾!」唐令喝罵了聲,他哪裡不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從昨晚上小婉的藥勁兒忽然終止,再到方才的那聲小叔,哼,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何必生那麼大的氣。」沈晚冬端起茶抿了口,勾唇冷笑了聲,淡漠道:「妾身今兒打算回家,就不在府上叨擾了,大約玉梁還有些日子回來,我也不等她了,完了讓她帶著初九家去就行了。」

「哦。」

唐令沒同意沒拒絕,竟也沒有發火,他從懷裡掏出個玉瓶,用大拇指旋開,從裡頭倒出個黑乎乎的藥丸,投進茶水裡,讓婢女拿來根筷子,輕輕攪動,待藥丸完全溶解後,他將水杯推給沈晚冬,笑的平靜:

「你受了風寒,得吃藥,喝吧。」

沈晚冬垂眸,看了眼那黑乎乎的藥汁子,袖中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裡。呵,她哪裡來的風寒,即使病了,大夫都沒來把個脈,就貿然給她吃不知名的藥,還真把她當傻子了。

傻子……難不成這藥,竟是食腦丸?

心裡雖驚懼非常,但沈晚冬仍是沉穩,她笑著搖搖頭,道:「妾身挺好的,用不著吃。」

「我說你病了,你就病了,乖乖的把藥吃了,隨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唐令仍好聲好氣地哄騙。

「叔叔能不能先喝一半。」沈晚冬將藥往唐令那兒推了下,歪著頭,笑的天真無邪。

「怎麼,你怕我給你下毒?」唐令勾唇一笑。

「我怕苦。」沈晚冬淚眼盈盈,低著頭,淚珠子一顆顆掉在裙子上,滲進去,消失不見,她哽咽著,哀求:「讓我走吧。」

良久,兩人沉默了很久都沒說話,微風徐徐吹來,撩動屋簷下掛的銅鈴鐺,那聲音太美,似少女在她的情郎耳邊輕聲細語,訴說著相思。

「小婉,我真不明白,榮明海和我是一樣的人,心狠手辣,陰騭無情,死在他手上的人何止千百,他到底哪裡強過至親叔叔?」

唐令閉眼,極力按捺著辛酸,除了少了那二兩肉,他真不知道自己比黑鬼差在哪兒了。

「大概……」

沈晚冬用指頭揩去淚,她有些失神,似乎想起溫情往事,笑道溫柔:「他會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