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市中心一套高層大平層裡。
國外跟國內有時差,京城那邊已經早上了,這邊還是深夜。
所以當林放大半夜被電話吵醒的時候,他是真的很想罵人,本來就沒躺下多久。
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喻黎打來的,又強忍著把髒話嚥了下去,捏著眉心從床上坐起。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死不活的語氣,怨氣十足。
“找到人了嗎?找到了就趕緊回來,我們幾個都很想——”
林放面無表情打斷他:“三少,你以為我不知道前幾天晚上香山公館發生的事?”
喻黎忽然陷入沉默。
“那天晚上你跟顧沉欲看完煙花美滋滋過二人世界去了,時銘就跟個傻子似的守著那幫人,一守守了一晚上,跟熬鷹似的。怎麼了,他今天就來找你麻煩了?”
“別說了。”喻黎的語氣比大半夜被叫醒的林放還要無力,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你敢信,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他居然要拿刀跟我拼命!太可怕了!”
“所以你覺得我回去能勸住他?”林放冷笑。
“不看僧面看佛……”
“他既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他會一起砍。”
“……”
確實,時銘那少爺脾氣,平常也就會給喻黎點臉,現在都要跟喻黎拼命了,林放過去也就是充當下炮灰角色。
狗經過估計都要挨兩腳踹。
林放攔不住,還有可能成為那條被踹的狗。
“顧沉欲呢?”林放忽然道。
他這語氣不像是在出謀劃策,倒像是幸災樂禍。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時銘是統一戰隊的,無論喻黎跟顧沉欲感情如何,該擠兌還得擠兌下。
“跑了?”
“他可不是阮棠。”喻黎笑眯眯道。
林放一張臉瞬間拉的老長了,臉色比外面的夜色都沉,瞧著能滴出水來了,簡直比剛剛被電話吵醒時的怨氣還重。
見他不說話,喻黎笑得更欠了,“看來是沒追到人?以我對阮棠的瞭解,他沒給你一耳光吧?”
“……我出國前應該先打死寧言。”
“真被打了?”喻黎感到意外,連自己被時銘追殺的事都顧不得了,一副八卦的激動模樣,“是不是因為寧言說你要跟他結婚的事?你沒跟人家解釋啊?”
好像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不是他自己的事,喻黎總是能猜的非常準確。
“什麼時候打的?疼嗎?紅了沒?打個影片我瞅——”
林放直接把電話掛了。
這人根本不是來幫忙的,他就是來看笑話的,覺得亂成一鍋粥才好,他剛好趁熱喝。
重新躺回去後,林放只閉上眼睛不到兩秒,又迅速睜開了。
拿起手機,給時銘發了條訊息過去,告訴他喻黎現在可能在香山公館,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三少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絕對還敢回香山公館去。
想了想,又發了一句話過去:
[京城這段時間降溫,你看看他穿秋褲沒有。]
時銘訊息回的很快,但回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張圖片。
點開放大,只見裡面是一張兩人對話方塊的截圖。
上面時銘給他的備註修改了,從好幾年沒變過的林二少變成了——林老媽子。
“……”
林放坐起來編輯了很長一段話,但在即將傳送的時候猶豫了,又一個字一個字全部刪除。
最後只傳送了一句話:
[還有,盯著他加衣服。]
時銘應該是徹底服氣了,給他回了個六的手勢,就沒有再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