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瞥了她一眼,心道這個藺無涯就是那個想老牛吃嫩草結果被你玩出翔的那位吧……這麼看來明明比不上徒弟啊,心有雜念嘛。
薛清秋回了一個白眼:“藺無涯劍破太虛,橫斷天涯,我都不敢言勝,你那什麼表情?”
薛牧嘿嘿一笑,沒反駁。
夏侯荻笑道:“慕劍璃也沒辜負藺無涯看重,去年初年方十六,八宗潛龍大比一舉奪魁,人人都說這幾乎就是二十年前的藺無涯。繼而正式踏足江湖,平亂山群盜,斬江左雙兇,大小三十餘戰,場場不是越級之戰就是以一敵眾,未嘗一敗。今年初……呵呵,你們魔門組織人手伏殺,結果被她單人獨劍殺出生天,血浸白衣,那一戰星月宗也死了人吧。”
薛清秋笑了笑:“這是她的本事。”
宣哲喟嘆道:“薛宗主確實大家氣度。不像申屠罪,堂堂滅情道之主,居然想著不甘,事後又尋機親自去截殺,以大欺小以強凌弱,真是丟人現眼。若是江湖上人人都這麼玩,豈不全亂套了?魔門終究是魔……呃,薛宗主抱歉,不是說你。”
薛清秋失笑,表示不介懷。其實她也是非常看不起申屠罪這麼做的。
江湖自有江湖規矩。若是因事爭鬥,刀劍無眼,又或者為了尋仇之類,那不管什麼身份,無話可說。可若是這種單純為了滅殺對方的種子這類事,江湖上還是有規矩的,正魔兩道都不會輕壞。比如派人佈置陷阱陰謀算計圍追堵截都沒關係,正魔之爭擺這兒,生死各憑本事。可你堂堂洞虛強者特地跑出去滅別人的新秀,那就弱智了,都這麼搞,大家以後全別出門了,或者出門了也得有師父跟著做保姆,那還玩個毛啊?
就像慕劍璃拜劍上門,薛清秋不管遂不遂她的意,總之不會殺她,別提特意去殺了,真心很丟人。再說了,洞虛強者這麼閒的?要不是這次為夤夜來京,薛清秋也是修行為重,一心合道,才不會到處跑的好不好。
夏侯荻笑道:“做了不妥的事,註定有反結果。申屠罪親自出手,還被人家生生擋住十合,堅持到強援。以化蘊抗洞虛十合而不死,真正的讓慕劍璃名震天下,申屠罪真是反蝕了把米。”
“申屠罪大意了。他不知道藺無涯連飛光都給了慕劍璃,已經有了傷他的資本。”薛清秋帶著一絲嘲諷:“申屠罪何等身份,出手對付別人一個弟子已經非常丟臉了,要是被削了根汗毛那隻能成為天下笑柄,倒是慕劍璃劍膽無懼,招招搏命,只求同歸於盡,他確實無法速勝。當然拖下去慕劍璃死定了,其實藺無涯再晚到一息,慕劍璃多半也要落個傷重不愈,只能說命不該絕。”
“這也是本事,只求同歸於盡,說來容易,幾人能為?”
薛牧默然聽著,心中只有一句話:這特麼是位面之女吧……性轉一下不就是主角嗎?
“慕劍璃有神劍飛光,今年又遍訪名家,萬里拜劍,此行之後不知道還要長進多少,怕是可以複製薛宗主當年二十入道的奇蹟。”
薛清秋很是隨意地回答:“以我看來,她入道會比我快。以如此純粹的劍,劍道大成後,實戰殺傷說不定也會比我強。”
這可不僅僅是氣度了,以她的身份這句話甩出來,不怕動搖宗門人心?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薛清秋為什麼要這麼大方。
薛清秋淡淡一笑:“雛鳳清鳴,交相輝映,武道之盛由此而來。沒有如此對手,嬋兒找誰磨礪?不識人間俊秀,本座何以合道?”
場面上足足呆了好幾秒,宣哲忽然避席一禮:“今日方知,星月之崛起不是沒有緣由。”
薛牧看著薛清秋,心中忽然想到,正是她的大氣和遠見,才有自己出頭的餘地吧。換了個嫉賢妒能的,別提發展什麼感情了,不弄死你就不錯了,或者施術控制了能發揮幾分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