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宗門對此事一片緘默,其他次一級的門派誰吃撐了去自找麻煩?就算心中有傾向,也只是同情地嘆口氣,不會去做什麼。
然而此刻,最強宗門之一的問劍宗,宗主在殿,當著皇帝和千百人的面,大聲宣佈:問劍宗不認叛逆!
這一刻慕劍璃的風姿落在人們眼中,清傲凜然,美得不可方物。
玉麟身邊,有個年輕和尚雙掌合十:“絕色譜四仙子,以此為最,真天人也。和尚出家太早了……”
玉麟瞥了他一眼,沒去笑他,其實自己都覺得特麼的下次見到薛牧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才能念頭通達……至於叛逆的事……他嘆了口氣,有些鬱郁地喝了杯酒。
而有問劍宗主這級別的人物帶頭,很多原本心中就看不慣叛逆的人找到了主心骨,很快就有人應和:“慕宗主說得好!何時輪到一介叛逆代表七玄谷!”
聲音不止一個兩個,很快就轟然一片,全殿鳴響。
姬無憂的臉色黑到了谷底。
這其實是有點欺負人的,如果七玄谷這是某位長老或者石磊,自然可以跳起來和慕劍璃當面辯駁,場面不可能這樣一邊倒。可一個區區低階管事,無論身份還是修行,被慕劍璃全面壓制,在她凜然銳目逼視之下大汗淋漓地伏在那裡一句話都不會說,那還搞個毛?
沒有能硬頂慕劍璃的人,他作為皇帝怎麼可能親自下場去說叛逆是對的?
他只能打太極和稀泥:“問劍侯暫且入座,七玄谷內事另議。此人今日不過是為朕賀喜,問劍侯莫非要亂朕慶典?”
慕劍璃也不繼續進迫,抱拳一禮,轉身入座。
那七玄谷管事跪在中央求助地看著姬無憂。姬無憂面無表情道:“孫管事也請入座。”
所謂七玄谷代表慶賀臣服,而皇帝順勢敕封,把叛逆無形中坐實成正統的套路,生生被截斷,成了一場鬧劇。不但沒能坐實正統,連那管事到底能不能代表七玄谷都成了問題。
姬無憂表面若無其事地繼續主持典禮,接受各家慶賀,看著一臉的風輕雲淡,心中憤怒至極。這慕劍璃怎麼會來得這麼恰到好處?問劍宗向來不摻和朝廷事宜,這必然是薛牧的安排,薛牧人在千里外,到底怎麼辦到的?
這回就麻煩了,正道之所以是正道,朝廷之所以是朝廷,共同之處就是需要名分。七玄谷叛黨沒了正統名分,被天下視為叛逆的話,絕對是舉步維艱,什麼事都做不成。
眼見就有一項,原本他可以用朝廷名義和七玄谷建立往來,薛牧所謂的資源封鎖頓成笑話,可如今呢?他敢下這種旨意,劉婉兮夏侯荻就敢駁,就算最終透過了也要遷延日久。
他只能偷偷摸摸的給叛黨暗中援助,這效果差了十萬八千里。雲州路難,是慣做劫道生意的橫行道天堂。若是沒有官方名義,自己偷偷搞物資往來,那可不是援助七玄谷,簡直是給橫行道送肉上門!
變通之計當然也是有的,讓能飛行的強者,帶著乾坤戒乾坤袋飛來飛去的做物流,橫行道劫不了……但是把強者拿來做這事?而且還要長期做?開玩笑的嗎?
姬無憂笑眯眯地舉杯敬酒,而酒杯被他緊緊捏著,“咯吱”一聲,隱隱捏出了裂痕。
……
宴會結束,輔國長公主夏侯荻以六扇門名義,邀請慕劍璃入府一敘。
皇帝還不能說這個不對。六扇門就是管江湖事的,這是夏侯荻的本職。
慕劍璃站在後院裡,伸手輕撫亭柱上薛牧的題字,此前清冷凜然的神情早就不見了,唇角微挑,帶著一絲思念的笑意,美眸裡流轉的盡是溫柔。
夏侯荻抱肩站在一旁,打量著她的神情,心裡也很是無語。
這是情敵……可怎麼看著真沒醋意呢?
“我該叫你總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