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拔劍卻真的拔不出來,內心很清楚薛牧說的是實話。
藺無涯的三問,看似一問一答不假思索,好像大家忽然都變得很精通事務了似的。那是因為近期內只要為宗門考慮的人,每個人都對這些問題考慮過無數次了,自然回答得很快。
從問答中可以看出,他們都認為僅憑自己的事務能力,是不可能在還有外力搗亂的情況下,天下矚目之中,用最快的速度肅清一切把負面影響減到最輕,他們自認做不到,必須藉助幫手。
已經是這個局面了,要是再有魔門六道之盟這個級別的對手趁機找他們的麻煩,那他們這回絕對是要慘不忍睹,搞個不好步心意宗後塵都有可能。
這回好幾個人意識到了,這特麼不是慕劍璃的姦夫這種小事兒,這位是六道盟主,有資格跟問劍宗玩滅門之戰的那種……意識到這個,忽然就好幾個人冷汗淋漓,大家到底都在想什麼啊?人家不為敵就是因為慕劍璃,結果反而當他的面把慕劍璃跟其他男人議婚?要激怒強敵也不要做得這麼蠢啊,一宗的智障啊……
要麼殺了,要麼乾脆認了關係,根本不該有第三個選擇才對!
殺是不能殺的,千瘡百孔的問劍宗現在哪裡敢徹底激怒星月宗?何況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去殺宗主的貴客?真要打內戰嗎?
殺不能殺,那還有什麼選擇?
什麼時候開始,薛牧居然強大到對於問劍宗都能造成這樣的大勢壓迫了……這簡直讓人無法想象,甚至內心都不願意承認。
真正明白的反而是藺無涯,他借薛牧的勢,意思就是他很清楚薛牧才是大勢壓頂,足以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
白髮老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良久才嘆了口氣:“問劍宗感謝閣下盛情。”
薛牧拱手回禮:“不敢當,劍璃的事就是我薛牧的事。”
那趙長老忽然道:“我等愚昧,方知薛總管其實是挾大勢臨我宗,可正因如此,我們更怕將來問劍宗姓了薛。所以薛總管好意,大家心領,總管還是好吃好睡,玩過之後便請回吧。我們……我們也不議宗主親事便是。”
聽著很氣弱了,似乎默許了薛牧和慕劍璃的關係,薛牧卻並不滿意與此,微笑道:“所以趙長老的意思,神槍門非常可靠,還是可以合作的?”
趙長老憋了半天,只能道:“總歸知根知底。”
薛牧悠悠道:“我知道神槍門紮根劍州也數百年了,有錢有人脈,問劍宗自己的千年影響力也不是吃素的,聯起手來可以很輕鬆迅速的把境內的亂象平息下去,還可以藉助神槍門解決宗門經濟的燃眉之急。而神槍門勢力不如問劍宗,不用太擔心將來有反客為主的問題,有些人甚至覺得可以透過這事慢慢的吞了神槍門呢對不對?”
那趙長老便道:“是又如何?”
薛牧慢悠悠地抽出一張紙,念道:“八月十五夜間,藺無涯東去冰原,凌百戰密會葉庭升。八月二十一,藺無涯傷情流傳,凌百戰密會問劍宗趙昊,趙昊串聯問劍門下數人不詳。”
無數目光如劍射向趙長老,趙長老神色慘白。
薛牧繼續念:“八月二十二日,藺無涯慕劍璃歸,問劍易主,異象沖天。凌百戰邀約劍州數家二三流宗門聚會,內容不可知。八月二十五日,凌無雙邀問劍門下張劍譚比鬥,勝其數十金,當日張劍譚囊中羞澀典當佩劍,凌無雙暗示典當行壓價三折,劍譚怒而拔劍,第一宗問劍門下強賣案由此而起,此後類似數案暫不細表。”
很多始終默不作聲的長老,慢慢站起身來,渾身劍意繚繞,怒火沖霄。
“九月,藏陵縣數家宗門季供由藏劍閣收繳護送,被橫行道劫取。戰時臨近數家宗門按兵不動。藏劍閣上報問劍宗,泥牛入海,不知結果,據稱被趙姓長老駁斥,說宗主大典諸事繁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