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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多日不曾見她笑過,雖在病中,憔悴蒼白的面容,笑起來,少了當初的明媚嬌嬈,卻自有一股堪憐,看得人心疼。

段瀟鳴正兀自看著病美人的纖纖體態,冷不防地,她竟猝然伸手摑來,這一掌又急又狠,電光火石之間,他若妄動,另一隻手裡的那碗藥便要全灑了,他認命地閉上眼,生生地捱了她一巴掌。

其實泠霜這一掌雖然來勢洶洶,可終究病了幾日,哪裡來的真力氣?不過是虛張聲勢,打到他臉上,已經沒有氣力,虛虛軟軟的,空有響亮的一記聲音。

那一記已是傾盡了全力,打完了,整個人也應勢軟軟地倒在他懷裡,垂下的手擦過碗沿,終究是潑灑了半碗。

泠霜剛剛也是氣惱他前日所為,卻聽他今日還敢當著她的面再提,一時氣不過才出了手,本以為他必能避開的,誰知他卻挺直了不避,生生地受了這一巴掌。現在,她也不知道他將如何。

段瀟鳴將藥碗穩穩放在床頭櫃上,又抱起她躺好。雙目盯視她,平靜沒有一絲溫度:“氣出了?可以喝藥了?”

泠霜驚疑地抬起臉來看他,這還是段瀟鳴嗎?這樣地好脾氣?恍如一個體貼的丈夫,百般耐心地呵護嬌妻,而不是那個陰鷲冷酷的仗劍殺戮的大漠蒼狼。

她瞪大了一雙眼,只顧著一瞬不瞬死盯著他瞧。

段瀟鳴復又從床頭櫃上端起那碗藥,端到她面前,冷硬道:“喝藥!”

藥氣翩躚飄進鼻頭,泠霜乾嘔一聲,忙偏過頭去,喊道:“不要!”

“為什麼?”段瀟鳴語氣已然不善。他的耐性已經告罄了,這個女人要是再惹他,可就沒有剛剛那麼好過了。

泠霜不答,將身子緩緩地蜷起來。剛剛一陣折騰,錦被早不知到哪裡去了,身上一陣燥熱一陣顫抖,難受極了。

正當段瀟鳴氣極,要捉住她往下灌時,忽然聽她有氣無力地低低咕噥一聲:“苦……”這蒙醫的藥也不知是怎麼配的,奇苦難當,中醫的藥已經夠苦了,可這蒙藥竟還要苦上百倍,一股怪味道,第一天小惠端來時,她遠遠聞見就嘔吐不止。喝了幾口,終究是全吐了。

本想著也不是什麼大病,躺兩天也就好了,可是,誰知,一日一日過去,卻越發沉重了。

他就這樣愣在當場了!她說什麼?苦?!

原來,她不肯喝藥,不是在氣他,也不是撒嬌邀寵,吸引他的注意,而僅僅只是因為藥苦?!!!

這下,段瀟鳴真的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種被耍弄的感覺,又或者,可不可以叫做‘自作多情’?

一個大男人,就這樣,端著不再熱氣騰騰的藥碗,呆在那裡。

良久,終是一嘆,望著她瘦削到突兀的肩骨,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喝藥!”

泠霜本不想搭理他,忽然想起什麼,輕輕轉過身來,病容漾出一抹笑來,直直地看著他,柔聲道:“我要你餵我……”

“但是……”泠霜頓了一頓,道:“不準用勺子……”

尚發著燒的嬌容,雙頰豔豔彤彤,又是那般黠慧地不可捉摸的笑,久違的那份嬌嗔,永遠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出什麼招數。

但她就是這樣抬臉仰望著他,像乞憐撒嬌的小女子,可愛而讓人忘記危險。

段瀟鳴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他既看不透她想幹什麼,自然也不會讓她看透自己想做什麼。倏忽哈哈大笑起來,仰頭就啜飲了一大口藥汁,低頭一點一點哺餵。

澀苦甘辛在同一時間席捲而來,一一輾轉流過味蕾,他的舌,巧如簧,靈如蛇,一點一點推搡,一點一點痴纏,就是不讓她有機會吐出來,貨真價實地全部嚥下去。

唇齒廝磨,屬於男人和女人最特殊最親密的交流方式,兩條同樣濡溼綿軟靈活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