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毀在了潘寶山手裡,她就像一隻被拴住翅膀根的蝴蝶,可憐又可悲。”關放鳴道,“有些事你可能只知道個表面,就看到你姐姐仕途被阻,實際上,她的損失還遠不止那些。當然了,事情已經過去,也不必揭疤找痛。”
“是啊,往事不能提。”丁方才叼著雪茄,貌似痛苦地仰靠在沙發上,“一說都是眼淚。”
“嚯,看來你習慣了迴避,是不是被磨掉了血性?”關放鳴提肩笑了笑,“忘記歷史就等於背叛,那些大道理我也不跟你多說,只是作為一個人,一個男人,總該有些擔當吧。有些事我是知道的,當初你姐姐之所以遭難受制於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
“那時我確實做得不夠好,被抓了很多把柄。”丁方才道,“想一想,確實對不住我姐。好在是她還算全保吧,雖然到了臺下,但身份什麼的還都在,所以目前的狀況,也還能接受。”
“你這想法不對,那正是罪魁禍首潘寶山的惡毒之處。”關放鳴道,“告訴你,潘寶山是很想把你們姐妹倆給徹底毀掉的,但他也害怕啊,怕你跟他拼命,所以就給你們留了一口氣,不說是讓你苟延殘喘,也可以說是得過且過。根本原因是什麼?就是想敲骨吸髓,把你們丁家姐弟倆淪為斂財的工具來榨乾。”
“這話從何說起?”丁方才道,“現在我不是挺好麼,千金散盡還復來嘛,要多瀟灑就多瀟灑。”
“你純粹是自欺欺人。”關放鳴道,“舉個例子給你聽,有個富商想要開發一棟金碧輝煌的大廈,不想遭人算計,幾乎要血本無歸。後來使計的人為了安撫,同意富商蓋三間茅草屋。再後來,富商蓋起了茅草屋,竟然還沾沾自喜。你說,那是不是很幼稚,更可悲?”
“關主席,你的意思我就是富商?”丁方才皺起了眉頭。
“明人不說暗話,就是那意思。你可能不同意我的看法,但事實的確如此。”關放鳴道,“我問你,當初你旗下有遨遊娛樂遊戲城、樂翻天KTV、明月光夜總會、涼爽洗浴中心以及長盛工程公司等實體,對不對?”
“是啊,那會可真是到了鼎盛時期。”丁方才帶著無限悲慼口氣,道:“但時運不濟,全都一個個完蛋了,現在想來也還是直掐大腿啊。”
“什麼時運不濟,全都是人為造成的。”關放鳴道,“你也是個明白人,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吧。”
“我知道,是被潘寶山陷害了。”丁方才道,“當然,那也是後來才徹底明白的。可那又怎樣?當時我是為了保命,只有散財,不得已而已。”
“你真的甘心?”關放鳴緊問。
“甘心?”丁方才哼了一聲,“不是說了嘛,不得已而已,我又不是傻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汗被輕而易舉地拿走。”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告訴你,機會來了!”關放鳴兩眼放出了光亮,盯著丁方才,“想不想翻身把仇報?”
“不會是豬八戒照鏡子吧?”丁方才向前湊了湊腦袋。
“你覺得我是那種自找難看的人麼?”關放鳴笑道,“實話告訴你,省裡的大領導已經開始著手辦潘寶山的事了,現在是收集證據階段。”
“哦,那好啊!”丁方才握著拳頭道,“我要讓他潘寶山吃了我的都吐出來!”
“小意思。”關放鳴悠然一笑,“當然了,事情能否成功還要看你的表現。你知道潘寶山是很狡猾的,想抓他的證據不容易,所以你要趕緊好好整理一下你跟他之間的問題,要有理有據,然後交給我。”
“要說有理有據,怕是有點難。”丁方才摸起了腦袋,“我的那些家產流失,說起來都有點稀裡糊塗,至今想來還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丁方才道,“那又不是三兩個錢的事,你就那麼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