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得了道道的拳法。
因為這股鬆柔,並不是現代人還沒練拳就講的那種鬆柔。而是一種猛勁練到極厚極重時,生出來的一種舉重若輕的感覺。這種鬆柔,是舉千斤之石而遊刃有餘的一種輕鬆柔和,而不是身無縛雞之力,就天天放鬆的那種假松假柔。
第九章:最是忐忑心緊時
清晨的西安城總是在一種不緊不慢的節奏中漸漸活潑起來。
相對於其他大城市,西安是一個節奏比較緩慢的城市,也正因為如此,做為一個在全國來說,收入偏低的城市,民眾的幸福指數卻不低,算是一個宜人居住的城市。西安城近幾年變化很大,特別是改建後的西大街,全是復古的建築,紅柱藍牆琉璃瓦、街寬路暢中就帶出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不經意間就流露出西安人夢迴大唐的遐想。
在西大街靠近西門的地方,有一處建築叫景泰樓,是一個大約有五層的仿古建築。在景泰樓的第五層上,整整一層樓都是打通的,地是一水的實木板子,卻並不外間裝修公司那種板,而是上好的千年老柏木直接橫切開的一個個帶著年輪的圓木板,圓木板中間的稜隙裡,卻是用上好的老白松鑲嵌得天衣無縫,柏褐松白,古色生香。
在最中間的地方,是一個黑白陰陽魚的太極圖,沿著太極圖伸展開去,是八方磨盤大的翠色玉圭,上面分別雕著乾坤八卦圖,隱隱間就形成一個九宮陣法。
一層樓,整整八百平方,沒有一堵牆,只有六十四根立柱盤繞其間,頂住屋樑。
每一柱下方,都是墨玉刻成的上古異獸,揹負立柱。在每一柱上方,都是黃色曖玉雕就的上古珍禽,似翔於九天。
在中間太極圖的陰中陽位,正盤腿坐著那位兩鬢雪白的譚志誠道人。
此時的譚道人一身道服,面東背西,低眉順目,左手單掌豎立在胸前,右手拂塵搭在左肩肘,一動不動,只是呼吸間,就從他腹部傳來一陣滾滾的聲潮,一吸隱隱如蛙吼,一呼晰晰如雷鳴,這種蛙吼雷鳴之聲,正是道生風雷的境界。
樓層隔音顯然處理過的,在這裡一點也聽不到樓外街道里絲毫的嘈雜之聲,空蕩蕩的空間裡,只有譚道人那一呼一吸之聲。
叮——
終於一聲輕悠的罄魚聲響,打破了屋裡的寧靜。
隨著這一聲響,譚志誠呼吸中的風雷之聲就漸漸地小了,終於杳不可聞,他一直微閉的雙眼,也慢慢地睜了開來,手中的拂塵一甩,就站了起來。隨著他起身,六個道裝女孩子就走了進來,右邊頭前一人手裡端著紫金盆,後面一人拿著臉盆架,左邊頭前一人手裡拿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一塊鏡子,鏡子旁邊放個木盒,隱隱地有絲絲熱氣從盒縫中逸出,再後面一人手裡抱著一疊整整齊齊的衣物。
四個人進來後,放下盆架,放上盆子。
放下盆子的女孩子就開啟另個女孩子手裡的木盒,裡面是一領熱騰騰的毛巾,遞給譚道人,拿盆架的女孩,就拿起鏡子舉在他面前。譚道人接過毛巾,覆在臉上,讓熱氣蒸騰著面板,毛巾有點涼下來時,就扔到托盤上,又接過女孩遞過來的第二塊熱毛巾,然後又換了第三塊,這時就感覺臉上毛孔全部開啟了,用毛巾上下摩擦著臉,直到感覺臉有些微微麻木時,就將毛巾扔下,然後在紫金盆裡開始淨面。
紫金盆裡的水卻是涼水,涼水在面上一激,譚道人微一激凌,早有柔軟的幹巾遞到了面前,譚道人接過來,將臉擦了。兩個女孩子就從最後一個女孩手裡拿過那些衣物,除掉譚道人身上的道裝,給譚道人換上一身休閒寬鬆的家居衣物。
然後就悄沒聲息地拿著東西退了出去。
換了衣服的譚道人,就變成了西安城裡低調中也叱吒風雲的譚志誠了。
出了修練室,外面竟然還是一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