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獾本來不是咱們這兒土生的。聽老輩人說,它們都是早些年沿著太行山,一路南進,流竄過來的。因為生性兇殘,不但偷吃家畜,還經常傷人,到了哪兒都有人打。前幾年,咱們這兒也打過狼獾,後來就幾乎絕跡了,不想讓原書記和馬總給碰上了。”
說著話,駱當仁也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了,笑呵呵道:“牛主任,我可聽人說這些獾肉中,就屬狼獾肉最香,什麼時候咱們把這隻狼獾逮住下鍋,一方面可以替原書記報仇,另一方面還能滿足一下大家的口福嘛。”
牛小枝急忙擺手道:“駱鄉長,你可能還不知道,狼獾因為數量越來越稀少了,國家已經把它們列為保護物件,派出所有告示,嚴禁捕獵。”旋即轉移了話題道:“原書記,江總和司機都已經安排好了。你看今天晚上把馬總安排住哪兒合適呢?”又一臉訕訕的笑容道:“馬總金枝玉葉一樣的人兒,我怕在咱們這兒住不習慣哩。”說著話又把馬悅渾身上下看了一遍。
馬悅今年二十五歲,牛小枝也就三十出頭,年齡上相差無幾,可以算是同一代人,而馬悅的身材和美麗,又確實很容易讓女人羨慕妒忌,甚至敬畏,也難怪牛小枝是這幅表情了。牛小枝是土生土長的灣子鄉人,早些年不過是鄉里的臨時工,後來政府改制,弄了一個“三定人員”的身份。說是“三定”其實是“三不定”——身份不確定,既不是事業編制,又不是公務員編制;工資不定,鄉鎮出一部分,財政補貼一部分;出路不定,何去何從,沒有明文規定。
身份的限制,牛小枝也很少走出灣子鄉,對外面的世界知之有限,上次見付穎那般模樣,又年輕得勢,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組織部的付部長了,就有些不自在,現在見馬悅比付穎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心中難免生出一段對人生的哀怨來,同樣是女人,竟會有如此大的差距,又加上山裡人本就淳樸,卻因為在鄉政府工作,有一點見識,想拿捏著不表現出來,可又不善掩飾,難免把酸不溜丟的表情寫在臉上。
其實牛小枝雖跟付穎和馬悅沒法比,但也自有天生的美麗和可愛之處,相貌端莊,膚色健康,身材圓潤,一對酥胸高聳不堆,兩片屁股大而不贅,身材通直而亭亭玉立,在農村非但是絕對的美女,還是生兒育女的最佳人選。用老百姓實用主義者的觀念選擇的話,大多會將她作為炕頭婆娘的最佳人選,而付穎和馬悅,或許一個會因為太過爭強好勝,一個會因為姿容太美,而被當成是花瓶,讓老百姓望而卻步。
大概也正是這樣的原因,牛小枝才有了妒忌的資格和權力,而像胖大姐,似乎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一方面是年齡大了,跟人家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另一方面也是相差太遠,沒有妒忌的必要。
只是牛小枝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原小生也是後來才知道,牛小枝的男人前兩年在山上挖藥材,掉下懸崖送了性命,一個人帶著五歲的女兒過日子。自從男人死了之後,公公婆婆便說牛小枝是剋夫的掃把星,一心想要把牛小枝趕出家門,只是因為牛小枝在鄉政府工作,不敢輕易造次,卻也四處散播謠言,說三道四,再加之山裡人都比較迷信,弄的牛小枝在灣子村不人不鬼的,除了每天在鄉政府工作之外,回到家中也很少跟人來往。
聽牛小枝那麼說,原小生就開玩笑道:“牛主任,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就算是金枝玉葉,也免不了土生糞灌嘛。”
原小生的話音剛落地,就感覺馬悅背後狠狠地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馬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咧了一下嘴,也沒敢叫出來。
安排妥當了,牛小枝、胖大姐和駱當仁都各自回去了,馬悅又質問原小生:“你剛才說誰是土生糞灌的了,我看你這張嘴就差灌糞。”說著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一樣,臉上騰地一下蒙上了一層嬌紅,又伸手要撕原小生的嘴。
原小生急忙躲閃了,將馬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