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不是不高興,只是他既然單獨出國,為的就是圖清靜,好紆解壓力,可仲琳顯然很……呃,保守形容是活潑,直接形容是聒噪。而且她那愛搗蛋的惡習,偶一為之還會覺得挺可愛,倘若時常發作就很令人頭疼了。
唉!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就讓她跟Vivian作伴,玩個幾天再一道回國吧!
“呵呵……”仲琳心虛乾笑著。
要她安分,難如登天,瞧,剛剛那場戲不就是一項完美的惡作劇嗎?
“咦?Vivian呢?Vivian?”老半天不見薇虹的身影,易少昂開始覺得奇怪,邁開步伐就要往二樓找去。“你怎麼進來的?你沒見到Vivian嗎?”邊走,他邊揚聲問仲琳。
噢!要面對現實了。
仲琳低下頭,像個頑皮的孩子般揩了揩鼻尖。
未幾,那道昂藏的身影便像旋風似地飆下樓,急吼吼地奔向廚房,又繞到屋外的小庭園,裡裡外外就是逼尋不著心愛的人兒。
“人呢?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孩子?年齡、身高都跟你差不多,眼睛大大的,長髮,很漂亮。”易少昂急切地攫住仲琳的臂膀,認真地形容。
她的手臂好痛哦!仲琳眉頭緊皺,嚥了下口水說:“呃……走了。”
“什麼走了?”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走了咩,去機場,離開普吉,應該是回臺灣了。”她朝門口努努下巴,一鼓作氣地說。
易少昂震住,跟她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
“為什麼?”驀地,他問,嗓音好輕好柔,卻讓仲琳覺得冷風颼颼。
粉恐怖的感覺,少昂哥哥從沒有像這一刻般,給她如此強烈的壓迫感。“……”鮮少出現的膽怯掠過胸臆,她吶吶地小聲說道。
“說清楚!”他陡地咆哮,嚇得她整個人一震。
“我跟她說我們是交往十年、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馬,她就生氣走了。”他的氣勢駭人,洶湧怒氣朝仲琳直襲而來,駭得她眼眶泛紅,下意識“暗槓”起未婚妻三個字。
恐慌瞬間暴漲成湍急的溪流,澎湃地漫過大腦,淹沒了易少昂所有的理智。“她走多久了?”他臉色凝重,咬牙追問。
“大概快一個小時了。”她覷著那張發怒的可怕俊臉小聲囁嚅。
“你最好祈禱我來得及攔住她。”易少昂嚴厲撂話後,憤然離去,留下滿心惶恐的應仲琳。
從沒被人如此兇過的她,明顯是被嚇壞了,呆滯了許久,才恍如洩了氣的皮球般,頹然跌坐在沙發上。
好凶!這是她認識少昂哥哥以來,首次見他發狂。
看來,這位Vivian小姐,是真的擄獲了少昂哥哥的心;然而,這也說明了一件事——她要倒大楣了!
以往少昂哥哥都不會真的生她的氣,這次……他會原諒她吧?!她突然覺得不確定了。
不過是小小的惡作劇,解釋解釋就能解決的咩!就算趕不及攔截她,回到臺灣也是可以找她解釋的啊,有必要兇成這樣嗎?
仲琳如此安慰自己,但心裡還是暗自祈禱那Vivian不要太湊巧的有班機可搭,好讓少昂哥哥能夠及時追上。
唉!早知道,她不要送她“見面禮”就好了。
屋外,天氣酷熱,屋裡的她,卻覺得渾身冒冷汗啊!
三個月後,臺灣。
明越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一名男人坐在紅木辦公桌後,正埋首在成堆的公文卷宗裡,男人的身後,陽光璀璨,可他的心情卻是烏雲密佈。
明亮寬敞的辦公室受了主人極度惡劣的心情所影響,籠罩在一片低氣壓裡,凝滯的氣流、沉重的壓力,任誰進了這裡都會有喘不過氣的窒悶。
他,就是丟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