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我所愛的人在一起。”
他還在微笑,像一個懵懂的少年,“你愛的人,誰?”
我牽起蕭晚風的手,十指相扣,舉在半空,“我愛他,我要和他生生世世不分離。我們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爭這世上的任何東西,也絕不會阻礙任何人的前程,所以,在劫,我親愛的弟弟,請你祝福我們,好麼?”
最後一絲淺薄的希望,如泡沫般湮沒在翻滾的浪濤中,在劫搖了搖頭,“不行,姐姐,這樣是不行的。”
他看著我,眼神熱切而真摯,充滿著愛意和尊敬,彷彿剛才那一眼濃烈的恨不過是我的錯覺,他說:“姐姐,你是我最親最愛的人,我怎麼不希望你得到幸福?但是這個男人絕對不行,他不過是個沒有明天的短命鬼,你看他如今這副鬼模樣,怎麼給得了你幸福?”
那一刻,我察覺到蕭晚風與我相握的手驟然一緊,是被在劫說中了最錐心的痛處。
一個隨時都可能結束生命的人,一個沒有明天的明天,如何給愛人明天?
我的心痛了,狠狠地痛了,不為自己,只為晚風。如果他所有的生命都被燃燒殆盡,只為了與我相遇;如果他燃盡了自己的生命,只是為了轟轟烈烈愛我一場,我又如何能不愛這個沒有明天的明天?
雙手合著蕭晚風的手放在自己的唇前,我默默流淚,“沒關係的晚風,沒關係……我只要你,有你就有我,有我就有你,我們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在劫終於徹底摘下了那張偽善的面具,面部因憤怒而顯得猙獰,怒揮著衣袖,怒吼:“來人!將那個男人給我從船上押下來!我要他卑賤地跪在我腳下,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親手殺了他!”
大批甲士湧到船上,奉命想要捉拿蕭晚風,我挺身擋在他面前,厲聲怒喝:“你們誰敢碰他!”眾人為我威嚴所攝,一時頓在原地面面相覷,又不敢違抗壅帝的命令,片刻後衝上來欲要再度拿人,我怒道:“退開,我們自己會走!”拉著蕭晚風的手,仰面柔聲問道:“晚風,你害怕麼?”蕭晚風笑笑,“只要跟悅容在一起,就算下地獄也不怕。”
我笑了,與他手拉手走下帆船,長樂郡主緊隨身後,三人結伴而行,如行自家庭院,坦然自若。
在沒有人敢上來冒犯,高貴的身份已使他們望而卻步,生死從容的氣度豈可輕舉褻瀆?
寒風陣陣,狂濤怒拍礁石,天地陰冷肅殺。
在劫就這麼佇立在迴旋的海風中冷笑不止,緩緩拔出腰上長劍,銳利的劍鋒鏘然劃破空氣,寒光一閃,劍端已經逼至我面門,見我擋在蕭晚風身前,毫無躲閃之意,眼中恨意更甚,冷冷道:“不想死的,給我閃開!”我面無表情道:“你要傷他,除非先殺了我!”在劫恨道:“你對他可真是好啊!”
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看我,彷彿再多看一眼當真就會恨得一劍將我刺死。
昨日尚且同床共枕擁歡夢,滿腔繾綣伴柔腸,今日卻生死兩端絕恩愛,空餘冷風入寒心,怎能不恨?
目光對上蕭晚風,在劫殺意愈發逼人,“你,出來!如果還是個男人,就別躲在女人背後,或許我還會念你算得上是個英雄,讓你自己選擇怎樣的死法!”
蕭晚風眉梢微揚,“哦?你要我如何死?”
卡擦一聲細響,在將誒摘下腰佩上的匕首扔在蕭晚風腳下,“撿起它,然後你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選擇?”
“用這把匕首刺向你自己的胸膛,痛快又有尊嚴地死,或者跟我決鬥,被我踩在腳底下,痛苦又卑賤地死!”
搶在蕭晚風之前,我將那把匕首拾起,蕭晚風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被我以堅定的眼神止住了。我希望他能相信我,就像我一直以來相信他一樣。此時此刻,這世上除了我,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