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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又有何不同?可是佛說這話又很認真,她也信以為真了。”

他這番話說得很禪,我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聽懂,但隱隱覺得他似乎在懷疑佛祖的真諦。

我問:“佛說的會錯嗎?”他淡淡回了一句:“佛又怎麼會錯,就算錯了,也是眾生的錯。”我回過頭對他笑道:“哎,你說得太深奧了我參不透,看來我還是做個俗人好了。”他恍惚地失了神,突然湊上來親我的唇,手上的銀針,扎進我面板裡,我喊痛叫了聲,他忙俯首,吻去我背上滲出的血珠,嘆道:“你啊還是乖乖地趴著吧,別再影響我做事了。”我嘟囔著:“怎麼又是我的錯。”也便伏在青藤椅上不再說話了。

漸漸睏意襲來,眼睛一眯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聽他喃喃說了句:“如果你選擇遺忘,說明你心裡愛過……”

期間我又醒來過幾次,背上麻麻的感覺成了習慣,把頭轉了個方向,又很快如睡了。再次醒來,發現窗外的天已經露出肚白了,香爐的煙煙奄奄一息,唯有銅壺滴漏的聲音敲響寂寞。我環顧四周,遍尋不得蕭晚風。起身動了一下,背上傳來刺痛感。紋身時不痛,倒是刺好了卻痛得厲害。

我背對著往菱花鏡子前一站,鏡中照出我整個背,數朵曼珠沙華在上頭綻放,紅豔豔的一片,有著一種殘陽如血的妖豔,讓人看著覺得心慌慌的,滿目淒涼。

“醒了?”鏡子裡映出蕭晚風的臉,穿著一襲閒松的白袍,披散著漆黑的長髮,手裡拿著一把長劍,看來是剛練劍回來,卻仍是赤著腳走路。他的臉色看上去很差,將劍往隨處一扔,直勾勾地盯著我,臉上表情麻木不仁地,問:“好看嗎?”

我點點頭,惆悵道:“就是姿態看上去太悲傷。”

蕭晚風道:“因為她本就是一種悲情的花。”

我面露不解。他走到我身旁,解開自己的白袍滑落腰際,將長髮撩到肩側,他那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背全然展露在我面前,一絲絲招搖張揚的青翠橫枝,那是他的紋身。

我問:“這是什麼?”他回答:“是曼珠沙華的葉子。”

“那……”我指了指自己的背,他沒等我發問,便說:“那是曼珠沙華的花。”

我困惑道:“為什麼你要將葉子和花分開?”

蕭晚風道:“本就不能在一起的,這是一種無情無義的花,花生葉落,葉生花枯,花開的時候見不到葉子,有葉子的時候見不到花,花盒葉生生相錯,永不能相見。”

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面對他此刻毫無感情的眼睛,竟發不出聲音來。

低下頭,許久許久,輕輕地問:“晚風,你想告訴我什麼?”

他合上衣服,只留給我一個背影:“我和你,就像這葉和花,永遠相識相知卻不能相戀。”

離開東瑜那一日,下起綿綿細雨,彷彿知道了離愁,就像那日清晨蕭晚風對我說過的話,是對感情的一種無聲告別。我本該感到開心,長久以來都深覺他人強制給予的愛是沉重的,如在劫和蕭家兄弟他們,常常壓得我喘不過起來。然而當蕭晚風言語中透露出放手之意,我並沒有預料中的快樂。

那一刻,他傷了我的心。

我匆匆穿上衣服離開清源殿,又在寬廣幾近蒼涼的殿臺上遇見了蕭晚月。

他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蒼色的天穹下,白衣雪染了滄桑。翻滾的雪袖下是尤且綁著白色繃帶的十指,握著一把寒光長劍,自他手腕上掉落的一條繃帶角兒彎彎曲曲地纏繞在劍上,像是渴望著他能揮劍斷去的情絲。他臉上顯而易見幾道傷痕,彷彿剛剛和誰歷經一場生死決鬥,他看上去十分的疲憊,累得沒有一絲力氣看我,累得只剩下遊絲般的聲音,背過身去,說:“悅容,他贏了,你自由了……”

這幾日,我全部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