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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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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家家主什麼也沒說扭頭就走了。這雖然是廿一早就預料到的情況,但真發生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覺得窒息,內腹抽痛,宛如七傷散再次發作。

廿一就那樣赤、裸著維持雙腿分開的姿勢伏跪在刑房冰冷的石地上,直到他們走了很久,他仍然沒有起身。

很累很冷很疲憊,飢寒交迫,傷痛交加,各種揮之不去的難熬滋味禁錮著廿一的身體,蠶食著他的精神。他無力動,也不想動,僵硬的四肢連骨肉彷彿都被凍成冰塊,他亦不願思考,任由理智一點點消失,腦海中只剩下一片混沌的悲傷。

沒有誰會真的在乎他這種低賤骯髒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吧?

他們其實都不需要他。

他的生帶來了母親的死,他的父親別說是擁抱他甚至都不願多看他一眼多說一句話。而二小姐一直哄著他,也許只是為了好玩,玩膩了定會毫不猶豫拋棄他。

他早就被拋棄過無數次,還在自欺欺人,幻想著根本不屬於他的溫暖,他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狂風怒吼,刮開了虛掩的刑房大門,捲入鵝毛一樣的雪片。

外邊在下大雪,越來越冷了,像是寒冬再次降臨,春意被剪碎七零八落蕩然無存。

若是以前每逢雨雪天氣,廿一隻要手腳能動就會將禦寒的衣物和毯子收入刑房內,免得被淋溼。而現在的廿一忽然醒悟,再也懶得去收拾那些本就是他不配擁有的物品。

他知道外邊下雪了,即使是在刑房裡也很冷,但他也沒有資格繼續留在房內吧,哪怕是刑房。於是他無意識地將破爛褲子提起來隨意遮掩了羞處,慢慢爬到刑房外,任由刀鋒一樣的雪片打在身上臉上。溫熱的液體止不住,從酸澀的眼裡掉落,混在撲面而來的溼冷之中,還未滑過他蒼白的臉頰就已經凝成了冰粒。

廿一閉上眼,虛弱地再也支援不住自己的身體,躺倒在漫天風雪中,徹骨奇寒,痛不欲生。

70情感的刺激

作者有話要說:

瑤瑤來看廿一了——我會發糖的,相信我。

明天中午繼續更新,為啥回帖越來越少嗚嗚。清晨,雪止天晴。

廿一醒來,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曾睡去,只覺得四肢冰涼,額頭滾燙,無力爬起。偏偏內力已經恢復,真氣自行流轉護住心脈,他還沒有死,他還活著繼續承受痛苦。

這個時辰,他平素早就去了車馬院子勞作,為爭取得到那隨時都可能被剋扣的一塊粗冷糠餅。然而今天他卻破天荒,醒來了還一直躺著不動。睜開眼,積雪從睫毛上抖落,他呆呆望著天,眼角餘光掃過被積雪埋沒的毯子和棉衣,還有他自己。

為什麼還沒有死?是他命太賤,閻王都不收麼?還是他受的折磨仍然不夠,還必須要再經歷更多的痛苦才可以死。又或者是他內心深處其實想活,所以死不了?

“廿一,昨晚發生什麼事了?”杏生從女奴的屋子裡走出來,衣衫不整,揉著眼睛,奔向廿一身旁。她昨天正在興頭上,卻忽然失去知覺,再有意識已經是天光放亮,左右看她居然是在自己平時睡覺的鋪位。

昨晚上她勾引廿一的事情恍若夢幻,她也不太能確信究竟是自己一場春夢還是真真切切發生過,如今又看到廿一像往常那樣躺在刑房外,竟連毯子也沒蓋,呆呆發愣的樣子,她心神恍惚擔憂不已。

廿一聽見杏生的問話,他沒有出聲。她願意怎樣對他就怎樣好了,她也不需要他說什麼,只用他乖乖聽話被她擺佈,讓她舒服了就行吧?趁他還沒死,她應該儘快索取回報,否則就虧了不是麼?

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