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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想也沒想便回絕了,他捨不得。

“我就要哭出來了,我不想你聽見。”葉聞放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不知道要怎樣逼迫自己把這句話收回去,終究說出來了。

“你哭吧,”謝鳴川猛地想起龍鐵軍說的話,龍鐵軍說他抗不住你撐著他一起抗啊,“我陪著你……”

葉聞放一聽到謝鳴川說“你哭吧”,眼淚就像決堤了似的往外湧出來,等到他又說“我陪著你”,葉聞放就徹底放棄為難自己的情緒了,“啊”的一聲哭著喊了出來……

葉聞放蜷著身子靠坐在床邊,緊緊地捏著電話,肆無忌憚地大聲哭著,彷彿這輩子的眼淚統統都要在此時此刻流盡才善罷甘休。

葉聞放哭得是寶貝又寶貝的謝鳴川就這樣被自己拱手給送了出去,無能為力的悲傷與痛恨一下下敲打在心底,讓葉聞放除了痛哭無法反擊。

葉聞放哭得是維繫半生的驕傲與孤高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折戟沉舟,從未放棄地走到今天,卻怎麼也不能再繼續下去,因為一敗塗地而生出的挫敗感好似山高一般侵襲而來,讓葉聞放措手不及到只能痛哭。

葉聞放哭得是心下里無限擴大的茫茫然,茫茫然不知道為何不能再向前去,茫茫然不知道為何這樣的一敗塗地,茫茫然竟不知到要去哪尋找造成這樣境地的元兇?葉聞放也想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重來也好,再戰也罷,卻是心中茫然卻尋不到一個下手之處。葉聞放便只有放聲痛哭,想要哭盡心中的不甘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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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放,賤不賤吶?”

“賤。”

這對話的景象在腦中一閃而過,葉聞放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這間住了足足三個多月的宿舍。簡單的桌椅規矩的擺放著,電視機滿屏的雪花點,看來是放了一晚上。葉聞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和謝鳴川結束通話電話的,只記得謝鳴川陪著自己聽自己哭號,然後又說了好久的話,說到再也說不下去不知不覺的睡過去……

葉聞放想起剛才夢裡的對話,苦笑著揉揉眼睛,心中感嘆道:就是賤啊……因為清楚地知道謝鳴川拗不過自己總聽自己的,便牽著他鼻子走到今天,說說的時候還輕巧,等到這事情一步一步成真了,卻又一點兒扛不住歇斯底里起來。葉聞放真賤吶……

葉聞放努力回想哭過之後和謝鳴川的對話,葉聞放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犯了個錯誤,以為自己是讓謝鳴川依靠的那個人。到昨天晚上才明白,自己才是依靠著謝鳴川的那一個。自己作孽選了這樣的路,謝鳴川陪著來了;自己扛不住了,在電話裡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謝鳴川也陪著來了;哭夠了,還是謝鳴川陪著說話一直到睡著……

謝鳴川拿葉聞放沒辦法,謝鳴川總是無可奈何得問“葉聞放,賤不賤吶?”,葉聞放總是眼不眨地就回答說“賤。”昨天晚上謝鳴川也問了,葉聞放也答了。謝鳴川不像以前那樣聽了回答嘆口氣就算了,謝鳴川昨天晚上說:“你叫我走到這一條正路上來,你叫我不用做兩難的選擇,這都就是讓我往你的心口上捅刀子,你還跟我說不痛。葉聞放告訴我實話吧,痛還是不通?痛的,對吧?可是我知道你要嘴巴硬,你就儘管嘴巴硬吧,反正回不了頭了。葉聞放,你是有多賤啊?行,隨便,你有多賤我都陪著。”

葉聞放聽了又嚎啕大哭起來,他知道說這個話的謝鳴川值得自己為他付出一切……

想到這些,葉聞放臉有些發燙,偏頭望向窗外,窗外的天已經大亮。忽然敲門聲響起,葉聞放趕緊跳下床來,赤腳奔去拉開門,門外站著面色沉凝的兩位同事,其中一位揚揚手中的資料憂心忡忡地說:“葉副總,上週的飛行資料和當年在風洞做測試的資料有差異……”

葉聞放一邊捏過資料翻看,一邊退進房間裡。那兩位跟著進來,另一位同事說:“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