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見事不妙,亞森泥鰍一樣溜進了裡屋。
“喝!”晴空一聲霹靂。
包爾江本能地縮成一團,哆哆嗦嗦地端起碗來,一鼓腮幫子說:“我喝!”好歹也是個男人,就是跌份也不能跌到這個份上,不就是一碗酒嘛。他給自己壯壯膽子,端起碗來就喝,怎奈那碗太大,剛喝了不到一半,他就倒不上氣來了。
阿斯哈爾最看不慣那種嘴硬溝子軟的主兒,瞅著包爾江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一擺手說:“不喝也行,那你給我說說,你和郭明達有啥過節?”
“他、他欺負我妹妹。”話一出口,包爾江立刻捂住了嘴。若不是酒後失言,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說出這種自漏馬腳的話。
“我倒要問問你,他怎麼欺負你妹妹了?”
“他他……”包爾江無言以對了。
“哎呀!你妹妹整天像條發情的*,衝著人家又是翹尾巴,又是撅屁股的,這下可倒好,現在反過來倒打一耙,你把髒水全潑到郭大夫頭上了。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阿勒騰別克的幾句刻薄話,引來周圍一陣嘲笑。趁著沒人注意,阿勒騰別克迅速端起桌上的半碗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下去,你再看他那副尊容,滿臉皺摺全都往中間收攏,隨著一聲“啪”字出口,又一條條舒展開來。
“滾!給我滾到一邊去,沒出息的東西。”阿斯哈爾罵了一句。又回過頭來問包爾江:“他們把郭大夫帶到哪裡去了?”
“好像、聽說是白鹼灘。”
“好像?聽說?你給我好好說話。”
“沒錯,我記起來了,是白鹼灘。”
“哪是個什麼鬼地方?”
“是地區的五七幹校。”
阿斯哈爾有些支撐不住了,他正欲轉身去解韁繩,不料一個趔趄歪倒在木椅上,木椅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咔嚓一聲就散了架,阿斯哈爾沒來得及吭一聲,就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人們七手八腳地把阿斯哈爾抬到旱爬犁上,急急忙忙地趕往牧場醫院。包爾江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亞森探頭探腦地從屋裡出來,手忙腳亂地鎖上門,直奔牧場醫院而去,他惦記著自己的隊長,還惦記著自己的旱爬犁。 。 想看書來
第三章(5)
阿斯哈爾剛一睜開眼,就看見阿麗亞站在身邊,他氣惱地又閉上了眼睛。這個黃毛丫頭,別看模樣挺招人疼愛,八成跟她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哥哥一樣,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郭明達被抓的事,說不定就與她有著什麼關係。
見阿斯哈爾甦醒過來,阿麗亞心中歡喜,她輕輕叫一聲:“阿斯哈爾大哥。”
“哼……阿斯哈爾扭過臉去。
“您感覺好點了嗎?”
“我好不好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給我出去。”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你以為你是誰呀。要不是桑院長有話,我還懶得在這裡伺候你呢。”姑娘心裡本來就不好受,這個平日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大哥,卻在這個時候也來雪上加霜,阿麗亞心裡別提有多委屈了。
“你……”阿斯哈爾索性將被子蒙到頭上。他心想,好狗不跟雞鬥,好男不跟女鬥,我不跟你一個黃毛丫頭計較。
受到冷遇的阿麗亞,站在窗前發起呆來。這些日子,姑娘腦子裡簡直亂成了一鍋糨子,怎麼都捋不出個頭緒來,為什麼去抓郭明達的人,不是別人而偏偏是自己的哥哥呢?這是偶然的巧合,還是另有原因。為此,她質問過哥哥,包爾江卻說,我是跟著劉校長到山裡去玩的,哪裡知道人家是去抓人的,再說我又不認識郭明達,我抓他幹什麼?這話說的在理,哥哥一年回不了兩趟家,壓根就不認識郭明達,平白無故地他幹嘛去加害一個毫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