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噢?在問哥嗎?……哥他現在可顧不上你,看這時辰該是正在舉行大典,拜天地呢。”安樂王依著視窗,淡笑著輕輕地說道。
這極輕的聲音仿如驚天巨石一般毫無預兆地、毫不留情地壓在了訾槿的胸口,劇痛難忍、痛不欲生。
訾槿猛地看向窗外昏黃的光輝,臉色瞬時白了下來,她想也不想朝外衝去。
見訾槿走遠,安樂王彷彿瞬間被人抽去了生機一般,無力地靠在視窗,一點點地闔上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蓋了心事,昏黃的光輝照得那張毫無血色絕美的臉,彷彿透明的一般。
所過之處,威嚴的盤龍柱上被火紅的絲綢包裹,夕陽還未落,四處的紅燈已高高掛起,宮人的腰間都繫著半截紅綢腰帶,彰顯著主人的喜氣。
正殿的高臺上,一對天作之合的壁人,一身耀眼而又刺目的紅袍,兩人手持相連的紅綢一步步地走入正殿。
這是怎樣的紅?這是怎樣錐心的紅,彷彿一把神兵利器直創心神,無法呼救。
訾槿摒住呼吸,生生壓制著心口翻騰的灼熱……原來……你真的是自願的,你便如此,如此的迫不及待地要娶她嗎?你不是說……你不說過不會離開嗎?你不是說過,不是說過要娶我嗎?你不說過要與我一起,一直一直地一起嗎?你說過的那些……便不作數了嗎?
“一拜天地。”
“二拜祖宗。”
“夫妻……”的da
“慢!”一聲驚嚇,打碎了這洋洋的喜氣。
新郎新娘驚然回身,新娘的面紗緩緩落地,二人均是一臉的驚愕和複雜。
大殿內的人齊刷刷地看向屹立在門口的人。
訾槿面無表情地看著二人,一步步地朝二人走去,只是那衣袖下緊握的雙拳,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訾槿停在距離新人五步的地方,她抬眸望向那身著新郎喜袍的人,接近透明的膚色似水晶一般剔透,銀白色的絲綢般的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膝蓋,濃密而長長的睫毛將那雙墨玉般的眼眸遮蓋住,火紅色的喜袍輕柔地搭他身上,襯托出他勾魂奪魄的魅力。
除去那一頭銀髮,他如今的模樣竟和當年鳳儀宮如此的相仿……只是那時……那時自己卻不知道要去珍惜,要去珍惜這樣仿如畫一般的人,只是那時……自己卻不知道從見他的那一刻,便已喜歡上了他。
聚聚散散、生生死死、來來回回、最後,自己雖是回到這裡,卻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牽他的手了……的53
良久,訾槿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她望著司寇郇翔的雙眸,輕道:“如此,我只問你一句話。”
司寇郇翔並未抬眸:“問。”冷清的聲音無半分感情的起伏。
訾槿一眼不眨地望著司寇郇翔的雙眸,緩緩地開口:“你……今日的婚禮,你可是自願?”
“是。”熟悉的聲音,毫不猶豫的回答。
訾槿強壓住陣陣眩暈,方才站穩住腳。她緩緩地側目,看著一臉驚慌和求乞的魚落,臉上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她緩緩地走上前,彎下腰去,撿起地上的蓋頭,細細地給魚落披上,低低地說道:“我本打算,就算是將命給你,也不會用他來還這債,可如今看來,他也是願意的。雖不是我情願,但我也算應了你的要求,那麼,就這樣……就這樣吧,從此我不再欠你,也不再欠他了。”
訾槿緩緩地收回手,隔著蓋頭對魚落輕輕一笑,一點點地轉過身去,朝大殿門口走去,當走至門口時腳尖一點,騰空而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
殿內的華樂再次響起,彷彿那個人,那個笑著離開的人,從沒來過一般。
司寇郇翔怔然地望著門外,濃重的不安和恐懼盤繞心頭,側目間擦過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