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送來。”
胤禛那裡,他果真安插了眼線。
我閉上眼睛:“離了紫金丹,我渾身都疼。”
十四說道:“沒事,我叫人多弄點來。”
十四打了一條熱毛巾替我擦臉,我別開臉:“我自己弄。”
“你不是頭疼,讓我來服侍你,就當是我將功折罪吧。”十四替我擦了臉,又擦了我的手。
可惜我只愛胤禛,可惜我無福消受他的衷情。
十四吻了我的額頭:“你乖乖的睡。明天我來看你。院子裡有人伺候著,你要什麼只要咳嗽一聲便有人進來服侍你。”
他們都習慣這樣了。
胤禛連親熱都不避人。
胤禛——
十四說道:“陳燦燦不在外面伺候你,她去替你打點行裝了。行軍路上有她陪你,給你解解悶兒。明晚我來接你。”
“碧落?你睡著了?”十四替我掖好被子,“好,我走了。”
他的吻落在我緊閉的眼睛上。
門被關上了。
我聽見十四低聲吩咐女僕要仔細的侍候好我。
燦燦被他調走了,我該怎麼辦才好?如何才能逃得出去呢?
門又被開啟了,我立刻閉緊雙眼。
屋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不像十四的腳步。
我佯裝翻身,偷偷的睜開左眼睛。
兩個丫鬟模樣的女孩子坐在床邊的小桌子旁邊做起了針線。
這是監視啊。
屋裡兩個,屋外不知有幾個。
師父,早知道您就贈我什麼絕世神功好了!
我現在插翅難逃呀!
鴆(上)
我是在綿長而沉重的號角聲中醒來的。
我痛恨這種毫無自由無力反抗的生活。
頭很暈,胃也不舒服,我有點想吐。
我勉強坐直身子,打量起了四周。
心裡突然打了一個咯噔。
明黃?
放眼望去,滿目皆是明黃色。這種尊貴的顏色,全天下只有一個人可以用。
號角聲不絕於耳。
我竟然呆在皇帝的鑾輿裡?
猛地站起身撲向前方,一個小太監攔住了我:“皇上口諭,碧落留在鑾輿等候發落。”
果然,果然,這便是我的宿命嗎?
每一次的歷劫,最終都落到康熙的手裡。
我忽然覺得悲哀。任憑胤禛如何隱藏,十四還是找到了我,又任憑十四如何算計提防,我還是被康熙給捉住了。
我不甘心。
我好不甘心啊。
我要去找胤禛。
小太監一直低著頭,他輕聲的說道:“這會兒,諸位王爺、貝勒、貝子、公並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齊集午門外,恭送十四爺的西征之師。姑娘您還是在這兒候著吧,您這會兒出去鬧騰開了該如何收場呢?又有誰能替您收場呢?”
他是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的對。
我出去,能找誰?
找胤禛?那會徹底的害了他。
況且,在西征之師的送行禮中,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皇帝的鑾輿之上,要皇帝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當然,康熙有的是辦法,他可以說我是刺客,或者別的,若是他要將我就地處死,那麼胤禛又該如何?
我心中全無主張,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胤禛,這便是我倆的結局嗎?
小太監放下明黃色的帷幔,我不禁苦笑,胤禛距我不過百米,可惜他卻不知道我就在他身邊。
鑾輿開始緩緩的移動,我聽見山呼萬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