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點點頭,聽話地跟著嚴媽進去,把小翼兒遞給奶孃,獨自進了屋,嚴媽以為她想不開,趕緊進去勸,卻看見若水正流著淚發呆,嚇了一大跳。
“姨娘,別這樣!公子遠遠地回來看見你這幅樣子,還以你受了多大的委屈?若不問青紅皂白鬧起來,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還落得你不懂事。姨娘生了可愛的小公子,除了少奶奶,這院子誰能越了##”
若水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望著她:“奶孃放心,我等公子並非想爭寵,若水不會這麼不懂事。我就不瞞您了,公子走時說忙完公務後,就繞道蜀郡去拜見我爹孃,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就接他們來京看望小翼兒,我是在等爹孃,心裡又喜又怕,怕他們不肯原諒我和公子,不再認我這個女兒!”
嚴媽這才想起若水和奉直是私奔來的,整整兩年與親人音信全無,心裡肯定又盼望又擔心,連忙心疼地勸:“姨娘勿急,人常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兒女做了什麼錯事,做爹孃的都能原諒,何況姨娘以前雖受了些委屈,現在卻越來越好,又有了外孫子,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說不定這會正由公子陪著去見老太太他們呢!”
若水點點頭,心裡好受了一些,等了一會兒,仍是不見奉直過來,忍不住命小藍去打探,看看公子都和誰進府了。
小藍很快回來了,帶回來的訊息卻如同涼水兜頭澆下,奉直只碌兒兩個人回來的,沒帶任何人,若水一下子癱坐在床上,半晌無語,眼淚也撲簌簌地流下。爹孃終究還是不肯原諒她,那怕奉直親自上門請罪也不行,哪怕看在小翼兒的面上也不行,她是不是錯得太離譜了?
嚴媽暗地責怪雲家人太心狠,自己的親閨女也不肯原諒,雖說孩子做下了錯事,但總是親生的女兒,又有了親外孫子,何況已在侯府正式做了姨娘,對於商賈之家來說,並不算虧待,難道還要記恨一輩子,老死不想往來?
看若水哭得丨燈忻恓惶,不忍地勸道:“姨娘先別急,總是還沒見過公子的話,許是雲老爺和太太來了後不好直接進府,先在客棧住下吧?說不定想等公子秉明老爺夫人以後,再明正言順地入府探望女兒和外孫子,這樣可不體面的多?”
若水聽她說在在理,連連點頭,這才止了淚,慌忙說:“小綠快把水燒上,把最好的茶葉取出來,再把點心和果子擺上,小藍快幫我重新梳頭整妝,別淚汪汪的讓公子覺得我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奶孃,你去逗小公子,等會要見爹爹了,別讓他睡著了!”
一屋人忙得團團轉,終於收拾停當,若水也重新梳了頭整了妝,換上新做的繡金花的茜紅色上襦和湖藍色雲錦夾裙,挑上好的首飾帶了一頭,這才暫時心安下來,一面逗著小翼兒,一面耐著性子等著。奶孃說的對,雖然她做錯了事,但爹孃會原諒她這個不孝之女的。
整整一個時辰後,在門口打探的小丫頭才說公子回來了,去了少奶奶屋裡,若水按住性子耐心等著,他總算離自己越來越近了,玩累了的小翼兒卻不理會別人怎麼逗他,沉沉睡去了。
凌意可得知奉直歸來的訊息後,驚喜過後很快平靜了下來,在得知奉直藉著外出公幹的機會繞道去蜀郡後,心裡被打翻了醋罈子還難受,無論是自己還是父母,無不處處為著他的前途著想,他卻把那個賤女人的爹孃看得如此重要。一個妾室的父母、商賈之家,就是要來往,最多也只派幾個奴才前去就成了,值得他一個安靖侯府嫡子、堂堂的兵部官員去親自拜見嗎?
父親的話讓她又驚又怕的同時,心裡也稍稍安慰了一些。也許他另有機密要事,並非單純去見雲家人,這只是一個絕好的掩飾罷了。
可是,如果他果真如瑞王所說去蜀郡有機密要事,卻瞞得死死的,不是和瑞王對著幹###
劍南節度使林步雲與瑞王的舅父盧烈是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