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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的肌膚上淡淡敷了一層粉,雙頰又施一些胭脂,嬌豔欲滴,容光照人,唇上也塗了口脂,更加鮮嫩潤澤,梳著反挽式的髻,細細的金步搖垂在光潔飽滿的額頭前,鬢邊壓著一隻紅絹做的海棠,豔得如同她的雙唇,如水的眸子含情脈脈地看著奉直,不再掩飾、不再逃避,一如初識時。
特別是她穿著兩人在蜀郡街頭初見時的衣服,杏黃色的蜀錦繡花衫子,寶藍色的裙子,腰上垂著珍珠的纓絡和流蘇,溫暖而華麗,奉直痴痴地看著,若水欣喜而嬌羞地迎著他的目光,一時間彷彿時光倒流,只是身邊見了那個叫虹兒的丫頭。
周圍沒有一個人言語,都靜靜地看著她們,妒忌如同暗流湧動,奉直也感覺到了,突然替若水不安起來,難怪她平時樸素得不如體面些的丫頭,大概是想安寧一些,就這還招來帽兒衚衕的禍事,幸虧青姨娘警覺才免了一場大禍。
若水彷彿渾然不覺,只是痴痴地看著奉直,半晌才覺大家都看著她,臉色更紅了,含羞喊了一聲“阿直!”就低下頭去,奉直聽她如同以前一樣喊自己,更加激動,她柔若無骨的手,彷彿只有他們在,忘乎所以地長安不比蜀郡,你穿這身冷嗎?”
凌意可臉色鐵青,當著一眾奴才的面,丈夫如此向一個通房示愛,她實在顏面無光呀。突然意識到,若水可能察覺了今天的事是她設計的,才故意如此不管不顧地在人前炫耀與奉直的情意,有意讓自己沒臉,只怕這個女人以後不好對付。
“喲,公子說笑呢,這裡炭火這麼旺,少奶奶怕冷著大家,還專門吩咐放了兩盆,雲妹妹怎麼會冷呢?還是快入座,大家都還餓著肚子等著給公子祝壽呢!菜可是少奶奶精心準備的,別放涼了!”仙兒及時話,解了凌意可的難堪。
奉直警覺失態,連忙陪著笑說:“大家久等了,快入席,大冷的天別餓壞了!”
若水也一幅恍然醒悟的樣子“呀”了一聲,羞得縮到人後去了。
眾人紛紛醒悟來,彷彿忘了剛才那一幕,說笑著依次入了席。
溫熱的酒斟上,奉直以茶酒舉杯:“奉直生辰,大家辛苦操辦不說,還餓到現在,可惜我今天實在喝得太多了,不能再喝了,就以茶代酒,聊表謝意,改天一定另置辦一桌咱們痛飲!”
眾人紛紛笑舉起杯來,凌意可也恢復了親切得體的笑,舉杯向眾人致意。
若水見奉直還未察覺虹兒不在,心裡一陣悲涼,可憐她今夜在陌生的地方,沒有一個熟識的人,情何以堪?
奉直舉起杯正待飲,忽然放下杯子:“我就說今天怎麼看著不對勁,原來少了虹丫頭!她人呢?快讓她入席,有什麼事明天再做!”
眾人愣住了,垂下眼瞼不語,若水飛快地瞟了一眼凌意可,強忍住內心的憤恨和難過,按照老夫人和夫人的吩咐,平靜地開口了:“虹兒身子有些不舒服,正在屋裡躺著,我們先吃,她託我向公子敬酒祝壽呢!”
奉直覺查到眾人的異樣,狐地:“怎麼會忽然病倒?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若水依然波瀾不驚,垂著眼瞼淡淡地說:“這丫頭貪嘴,早上多吃了些涼東西,胃裡不舒服,這會正用熱水捂著,不要緊,捂捂就好了。吃完了飯公子再過去看看。”
奉直搖搖頭:“光捂捂怎麼行?這陣子還不太晚,我去看看,不行就找人請大夫抓付藥吃了。”
說完站起來就要走,凌意可拉住他:“公子別擔心了,吃完飯再說,大家都等到這會,快餓壞了,雲妹妹最疼虹兒,她說沒事,肯定沒事的!”
奉直無奈點點頭坐下,這般情形,確實不好掃大家的興,只得暫且放下,示意丫頭斟酒夾菜。凌意可擺個眼色,一個個紛紛上前撒嬌撒痴地給奉直敬酒喂菜,氣氛開始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