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談興正濃,虹兒帶著一乘小轎,氣喘吁吁地走來了,忘不了瞪奉直一眼,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小姐出來逛街,卻讓這位陌生的男子給攪亂了。
“銀子付了嗎?”
“當然付了!請這位公子快上轎走吧,我們還要逛街了!”
一看小丫頭不耐煩了,想想確實耽擱人家時間了,奉直連忙致過謝,戀戀不捨地上了轎子,回頭忘去,剛好佳人也在望著他,明眸如水,烏髮如雲,秋風輕輕吹動她的長裙,奉直的心狠狠地緊了一下,才剛見面,怎麼就有了不忍離去的感覺?
打發了奉直,虹兒開心地跟著自家小姐,準備好好地逛街,去買喜歡的胭脂水粉和首飾,不由得樂得嘰嘰喳喳,說了半天,才查覺小姐不太對勁。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平時一逛街就滿面笑容的小姐這會象變了一個人,只默默地走,既沒看街道兩旁的東西,也沒有笑容,一雙原本無憂無慮的眼眸多了一種虹兒看不懂的東西,看起來更動人了,不過虹兒憑直覺感到應該與那位公子有關。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生那位公子的氣了?他已經走了,咱們不管他了,好不容易出來就好好逛街吧,那邊有家首飾鋪子,咱們過去看看吧。”
虹兒歡呼雀躍地拉著若水去看首飾,若水卻一直心不在焉,意興闌珊地任由虹兒拉著逛了半晌,隨便買了一些小物件,估摸著父母快回來,才急急地回家去了。
回家以後,活潑開朗的若水莫名其妙地變得沉默起來,整天心不在焉,不是坐在窗前發呆,就是坐在池塘邊彈琴,可誰都聽得出來,她的心根本沒在琴上。
虹兒有些不懂小姐為什麼會逛一次街回來就變成這樣,以前偷著溜出去一次,主僕倆都要開心好長時間。不就是碰到了一個外鄉的年輕公子嗎?也不至於讓小姐變成這樣,難道她去找轎子的時候,那位公子說了什麼讓小姐不開心的話,仔細想想又不可能,他怎麼會得罪真心幫助自己的人呢?
一想起那位公子的窘樣,虹兒總忍不住要笑。這天若水又坐在池塘邊彈琴,聽到虹兒撲噗一聲笑了,奇怪地問:“你這丫頭,好好地坐著繡花笑什麼了?莫不是昨夜做了什麼好夢?”
“小姐,我一想到那個於公子的窘樣,就不由得想笑,太好笑了,一個大男人家,穿著上好的衣服,卻吃了人家的兩碗麵沒有銀子付,而且還走丟了不認得路,真是太可笑了。”
虹兒沒有看到,若水也輕輕地笑了,雙頰浮上了一層薄薄地紅雲,眸子水一樣溫柔。
“小丫頭,學厚道些,人家一個外鄉人,不認識路有什麼奇怪的?忘帶錢袋的錯誤也是人人都會犯的,有這麼好笑嗎?”
虹兒年少單純,情思未懂,不滿小姐為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外鄉人責怪他,反駁到:“小姐,不就一個外鄉公子嗎,笑了也就笑了,虹兒還為他跑腿去找轎子呢,小姐總為他說虹兒。虹兒要不高興了!”
“好了好了,虹兒,你看看,我還說不得你了。你說天已經冷了,那位於公子回長安了沒有?”
正說著,奶孃雲荷雨走了過來,剛好聽到“於公子回長安了沒有?”這句話,心裡不由得百般猜疑。
這段時間若水總是心神不寧,莫不是女孩子大了有了心事,今天剛好聽到她說什麼於公子回長安,再看到她臉上可疑的紅雲,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慮,若水這是怎麼呢?怎麼會認識長安的於公子?女孩家清譽最要緊,可千萬不能與不相干的人有什麼糾葛。
“倆丫頭說什麼呢?什麼長安的於公子,女孩家好好地呆在深閨裡,不要和不相干的人打交道,記住了嗎?雖說雲家是商賈之家,比不得世家貴族禮教嚴謹,但小姐也是富家千金,千萬要遵閨訓,將來才能找到好夫婿。”
若水臉上一紅,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