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規矩大,到時一定會為公子聘個世族大家小姐為妻,絕對不會允許公子私相婚配。雲家若是世族大家還好說,公子可以回京徵得侯爺和夫人的許可派人來提親,可是這個雲家雖然有錢,卻是商賈之家,侯爺和夫人怎麼能容商賈女子進門?就是納妾,也要書香門第的女子,咱們侯府最講出身,菡姑娘和玉姑娘再怎麼受侯爺寵愛,也因為是歌妓出身,連妾也做不了,只能為婢。公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這就回客棧,等過完年就趕快回長安,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奉直卻一心一意想見到若水,生怕因自己回長安無法再見,從此失之交臂,抱憾終身,還沒想到這麼多,聽碌兒這麼說,不由得一顆心沉了下去,思量半晌,抬起頭堅定地說:
“碌兒,我知道你一心為主子好。可我今生如果錯過這樣的女子,還有什麼意思?我只想見她一面,如果她無意於我,你家公子也就從此死心,全部聽從父母安排。如果她有意於我,我一定會爭得老太太和母親和同意,若水雖是商賈女子,卻也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品貌俱佳,她們一向最寵我,又為人寬厚,一定會成全我們的。”
碌兒見奉直固執己見,一個情字難以割捨,心裡暗歎道,老夫人和夫人的為人寬厚,那只是在奉直面前,也是因為奉直長這麼大一直很聽從她們的話,其實府中上下誰不怕她們,一個個城府極深,規矩極大,治家極為嚴謹,自己回去一頓痛打是少不了,說不定還會要了小命,自己是家生奴才,打死自己就和打死一隻狗一樣。
可自己是公子的貼身侍僮,一切以公子為中心,既然公子一心要等,自己只能聽從,只盼著流水有意,落花無情,那位雲小姐根本就對公子無意,好讓他死了心,安心回長安。
從早上等到下午,午飯簡單對付過去,倆人的肚子都被茶水灌得脹脹的。碌兒見公子痴痴不肯放棄,想了一個主意。
“公子,你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前去打聽人家小姐確實要惹麻煩。要不我上前,就說是雲小姐的貼身丫頭虹衣的遠房親戚,從長安來的,路過蜀郡想見一面,虹衣一個丫環,想必雲府的人不太注意,只要虹衣肯出來,就能給雲小姐傳話,然後公子再約雲小姐當面問清,也省得在這裡白等。”
奉直正無計可施,覺得碌兒這個主意不錯,誇了他兩句,就命他前去打探。
碌兒辦事果然得力,幾句好話加上幾兩碎銀子,守門的家丁高高興興地託人前去傳話。
雲宅內院,若水心煩意亂地坐在窗前,這幾天上門提親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都是家財萬貫的富家公子,要不是快到年關,父親一定會找個對自家生意有幫助的人家訂親,如果遇人不淑,那自己一生不就完了。
特別是她的心裡已經放不下奉地,別的男子再也看不到眼裡去了。
可是那個於公子只有一面之緣,只知道是長安人,其餘一無所知,誰能知道他對自己有意無意,年關將至,可能已經返回長安,說不定家中已有嬌妻等著,若水越想越心煩意亂。
想上街走走,可是全家都想盡快給她訂親,管束越發嚴了,整天只能呆在小院,那也不能去,也許與於公子再無相見之日,可是這般心事,除了深埋心底,還能說與誰知。
正胡思亂想著,虹兒進來了。
“小姐,剛才外院的王嬤嬤來了,說門房的丁三傳話,有一個男子自稱我在長安的遠房親戚,路過蜀郡來看望我。這就奇怪了,我爹孃去世的早,可從沒有過什麼長安的親戚……”
若水騰地站了起來,長安的遠房親戚?她一下子明白了,整個人都象注入了活力,滿臉興奮。
若水的反應嚇了虹兒一跳:“小姐你怎麼呢?莫非你認識我這個親戚?”
“虹兒,別問了,既然有人自稱是親戚來看你,你就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