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叫人想不通,可又實在找不出什麼破綻,她遲疑了一下又說:“那天回相府,少奶奶有沒有問過姨娘?”
“我問了,姨娘說世上有的是讓女子不能有孕的藥,她年輕時也使過,我那嫡母使的許多,但是那種藥喝了很難受,極傷女子的身子,月事也會不正常,如果被人下了藥絕對能察覺,可我一切正常,從來沒有異樣的感覺。姨娘還專門請了名醫給我診治,說我一切都好好的,遲早會有孕,只是機緣未到而已,難道這麼多人,只有雲若水機緣到了嗎?”
琴音看著凌意可懊惱而又無奈地樣子,連忙勸道:“名醫既說少奶奶遲早會有孕的,定會有的,就是再晚也是嫡出,正經的嫡子嫡孫,雲氏就是生的再早、再多,也只是庶出而已,總要尊稱少奶奶一聲嫡母,一輩子都越不過去!”
凌意可心裡好受一些,想起侯府眼巴巴地送若水去國公府養胎,不就是為了提防自己,又恨恨地說:“一個不要臉的野女人、下賤的通房丫頭懷了身子,你看看她們的金貴樣子,好象懷的是龍子龍孫!若大的侯府都安置不下她,還要送到國公府養胎!”
琴音一愣,頓時想起凌意可的生母也是通房丫頭出身,面上卻不敢流露,耐心地勸著:“少奶奶彆氣了,那是因為暫時沒有嫡子,才把庶子看得金貴。
那雲氏走了也並非壞事,時間長了總不見面,公子定會對她淡了,到時他的心全在少奶奶身上,說不定很快就有孕了!”
凌意可搖搖頭,臉上浮起一絲恨意:“公子對她淡,那是不可能的,你沒見今天在國公府,當寶貝似的,當著長輩的面都不知避諱!我若能生,她的孩子只配被踩在腳下,我若不能生,就奪了她的孩子養在自己的名下,老太太、夫人和公子還得感激我大度,給了孩子嫡出的名份,就讓雲氏使勁生吧!就當是借腹生子!”
琴音一個激靈,倘若她真的不能生,能奪雲若水的孩子,等自己有了孩子,不是更名正言順地奪了?再要了自己的命,不就和她的孩子一樣了?
她壓下滿腹心思,恭恭敬敬地說:“少奶奶高明,雲氏休想逃出你的手心去!這些煩心事還是先別想了,奴婢服侍你早點安置吧,明天府裡要來不少客人呢!”
凌意可疲憊地說:“廚房那邊你繼續派人盯著,有什麼情況立即來告訴我,千萬不可著了別人的道兒!”
琴音點點頭,思量著說:“要不請示一下老太太和夫人,給這邊設個小廚房吧,茶飯我們自己負責,這樣也安心些,反正少奶奶不缺銀子,又不花他們於家的。”
“算了吧,她們於家規矩大,你沒見老太太和夫人也沒設小廚房嗎?大少奶奶的兩個孩子也在大廚房吃。我就是說了有是白說,還讓人覺得我不懂規矩,還是派人盯緊廚房才是正理!”
琴音看著她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遲疑著說:“要不要安排人去國公府那邊做做手腳?讓雲氏的孩子存不住?”
“不妥,那個舅老太太一看就極精細伶俐,能擔待起這麼大的責任,肯定已經處處考慮周全,說不定我們收買人做手腳會被抓個現行,沒準順藤摸瓜暴露我們。算了,還是睡吧!”
凌意可睜著大大的眼睛卻孤枕難眠,炭火的紅光透過錦帳繡幄映進來,彷彿春色滿床,燻過的被褥散發著暗暗的幽香,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滑膩圓潤的肩,想起奉直看若水時眼中難以剋制的疼惜,滿室的溫暖怎麼也驅散不了心頭的涼意。
為什麼佔了奉直心的人不是自己?為什麼有身孕的人不是自己?如果自己有著嫡妻的名分,又佔據了丈夫的心,還有親生兒女,作為一個女人,今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偏偏那個可恨的雲若水,奪走了自己的一切,空餘嫡妻的名份。
躺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死去的仙兒,聽說是上吊死的,也不知樣子有多可怕,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