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最好,有個可靠人盯著,我們就放心了,廚房人多手雜,府裡各房又各懷心思,稍不小心就會著了別人的道,公子的孩子可來得不易,千萬不能再有差錯了!”
又誇獎道:“姑娘總算長大了,做事越發伶俐細心,我看這孩子一定會平安出生的。還有,昨個搬過來的衣物用品還都在包袱裡,下午沒事我和兩丫頭整理一下放置好吧,以後找東西也方便些,看樣子你要在這長住呢,住不了一年要有八九個月,老夫人不會入心你回去住的,總要在她眼皮子底下。”
若水搖搖頭,拉她坐下:“奶孃坐下和我一起吃飯吧,我一個人吃著不香,東西先放那,你一輩子辛辛苦苦,現在還得照顧和我孩子,大過年的就別幹活了,過幾天再收拾。再說了,老太太和夫人也沒發話說讓我住多長時間。”
嚴媽推辭不過,只得坐下一起用飯,若水默默地吃著飯,這一年來,自從離了孃家,她挪了不少地方。一路上跟著奉直奔波往回趕就不說了,回長安後被扔在客棧不聞不問近一個月,進府後先是和青姨娘住在一起,後又做了奉直的通房丫頭住了偏院,沒多長時間又被攆去林間居,孩子落掉後又搬了回去,再次有孕後又住在這裡,過上一兩天就要按照夫人的安排去國公府養胎,等孩子生了又得回來,這也算是一種顛沛流離吧,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虹兒,和自己希望的那樣無憂無慮地守著丈夫和孩子安生度日?
第四卷 歸去來 一百六四、出府
大年初六,按照習俗,侯爺和夫人帶著奉直夫妻倆去國公府回孃家,青姨娘也算是國公府嫁過來,每次都跟著一起回去,奉貞因為已經聘了國公府,當然要避諱著,再不會象小孩子一樣每次都吵著要去。
安國公韓頌義三子四女,長子、長女、和次女皆為嫡妻藺氏所生,次女就是安靖侯夫人韓月潔。韓老夫人這一生相當圓滿,婚後與丈夫相敬如賓,安國公雖然也頗有幾房姬妾,卻是最看重嫡妻嫡妻嫡子的。所生的三個子婦皆人物出眾,長子韓文昌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兩個女兒皆嫁到世家貴族,作為一個深宅大院長大的女子,韓老夫人這一生別無所求了,以她的智慧和心胸,那些個妯娌、姬妾再用盡手段,也不能拿她奈何。
唯一的遺憾就是孫媳婦無子早喪,不過在女兒韓月潔的促成下,已聘了安靖侯府唯一的女兒奉貞,雖說生母青姨娘身份低賤,但自幼養在嫡母名下,也算是嫡出,何況是做填房,真正身份高的會嫌棄,已經是不錯的選擇了。
韓月潔攜夫婿與子媳同時歸寧,媳婦又出身模樣皆好,人前極會說話做事,當然面上有光,一一拜見了長輩和各房兄弟嫂嫂,於文遠由岳父和一幫大小舅子陪著,韓月潔和兒子媳婦這才過來陪母親和嫂子說話。
不同於於老夫人滿面的滄桑和精明,韓老夫人大概因為一生比較順心吧,她看起來慈祥和藹,拉著端著端莊美麗的凌意可,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誇獎著。
“這孩子,面板白裡透紅,眼睛又大雙亮,雙手嫩滑柔軟,不但生得美貌,而且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人,我們奉直有福嘍!”
凌意可從來不敢輕視這些有深宅大院呆了一輩子的女人,她笑得非常甜美,說著曲意奉承的話,喜得韓老太太哈哈大笑。
韓老太太樂呵了一陣子,盯著凌意可的肚子說:“可兒進門時間不短了,可有喜訊傳出?奉直都快二十了,別人擱他這年齡都兒女雙全了!”
凌意可臉一紅,低下頭去不語,於夫人忙說:“這事急不得,外祖母別催了,你看可兒都羞紅了臉!”
韓老太太連忙歉疚地拉住凌意可的手:“人老了不會說話,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盼著抱重外孫子心急,你們還年輕,遲早會有的!”
話鋒一轉又說:“奉直不是還有幾個通房丫頭,她們也沒有喜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