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媽和虹兒聞聲飛快地跑進來,驚慌地喝問:“怎麼了?你們把小姐怎麼了?”
一看若水的樣子,兩人連忙過去扶著她,若水趴在嚴媽肩上,哭得渾身抽搐。
兩個婆子面露不屑,生得這麼好,還沒進門已經破了身的,可見是個淫賤無恥的。
“沒什麼,驗身嚇著這位小姐了。現在沒事了,讓她穿衣服吧,這位小丫頭我看也就不用再驗了。我們還要去給老夫人覆命!哼,真是白生了一幅好皮相!”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嚴媽心如擂鼓,驚慌極了,心裡已經大致明白怎麼回事,可看若水渾身顫抖,還是先和虹兒手忙腳亂地給她穿衣服。
衣服勉強穿好,若水才略略止住了抽泣,卻仍然一幅驚魂未定的樣子,嚴媽扶她坐下,一時心神俱亂,不知該怎麼辦,說虹兒不用驗了,什麼意思?
若水此時已經全然明白了驗身的含義,她仰起滿是淚痕的臉,可憐兮兮而又滿面羞愧地看著嚴媽。
嚴媽按住她的肩,滿面詢問地看著她,若水明白她的疑惑,羞愧地垂下眼瞼,輕輕點點頭,就低頭不語,默默地流淚。
嚴媽一下子癱坐在榻上,心慌極了。男女之防大於天,這兩位小祖宗做出這等事情,這下子該怎麼辦好?老夫人和夫人會不會一怒之下把若水主僕趕出府去,再不許進門?
禍是共同創下的,可受罪的只有可憐的若水,如果真的被趕出府去,又失了貞節,孃家不能回,她還有活路嗎?
嚴媽一時間心思百轉,一把拉住虹兒:“你快去找公子,讓他快去求老夫人留下你家小姐,快去,你知道路嗎?實在找不到,就找個人帶路,就說是我讓你找公子!快去吧,千萬不可耽擱了,要不你們就沒活路了!”
虹兒忙不迭點頭,轉身跑出去,嚴媽拉住若水顫抖的手,示意她放鬆,其實心裡已經驚慌失措,嘴裡還要不停地安慰若水。
“別怕小姐,事已至此,怕也沒用,再說事情又不是你一個人做下的,斷無把責任推到你頭上的道理,如果虹兒能順利找到公子,一切就好辦了!”
“若水不是怕,而是受這番羞辱作踐,還不如死了算了!”若水掩面而泣,剛才驗身時的那番羞辱,讓她死的心都有了。
“小姐想開些,很多世家名門都有這個規矩,而且愈有權勢規矩越大,女子進府無論是為妻為妾之前先要驗明貞節,當年老太太、太太、大少奶奶都是這樣,並非針對小姐一人。”
若水已經大受打擊,無論嚴媽怎麼勸,只是嚶嚶地哭著。
很快,老夫人身邊的管事林嬤嬤帶人來了,面無表情地說:“老夫人吩咐雲氏和丫頭即刻出府,不得停留,以後和侯府再無半點瓜葛!”
說完上下打量了若水一番,對嚴媽說:“嚴媽,你也是府里老人了,別不知輕重,惹惱了老夫人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快點帶她走吧,老夫人吩咐不許停留,立即出府。”
若水羞憤交加,理也不理林嬤嬤,轉身朝外走去:“奉直!奉直!我要見奉直!”
林嬤嬤擺個眼色,兩個健婦上前拉住若水的胳膊,不許她動,若水使勁掙扎著。
嚴媽連忙上前陪著笑臉對林嬤嬤說:“嬤嬤放心,我一定帶她出府,只是她的小丫頭貪玩這會不知跑哪去了,還是等她來了一起送出去吧。嬤嬤辛苦了,回去先歇著吧,我再等等,小丫頭來了我就送她們出府,絕不敢違背老太太的吩咐。”
林嬤嬤一想嚴媽是二公子的奶孃,這侯府的世子之位還不知道是誰的,再加上夫人也很看重她,可不能太得罪了,就臉色稍緩:“不是老姐姐我存心跟你為難,實在是老祖宗極為生氣,一個玉盞都摔碎了,而且撂了狠話,我也不敢違背。”
嚴媽連忙褪下絞絲銀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