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陳夫人的吼聲,大家這才回過神。
望月就靠著陳老爺這把保:護:傘,手中刀揮舞,掛、劈、掃、截,赫赫生風。她那把刀殺不了人,但一把二十多斤的重物劈下去,力道重一點,怎麼也把人撞得頭破血流,劈暈劈倒了。而望月圍著陳老爺走,步伐古怪,一堆人圍著她轉圈,卻跟不上她。總是腳崴手崴,哎喲倒地,再被少女回身一砍。
她使刀的功法、走的陣法,全是魔教百年之蘊,正宗得不能再正宗,邪得不能再邪,普通人哪裡攔得住她?
烏壓壓,望月周身倒了一片。
「抓了她抓了她!」躲得遠遠的陳夫人大叫。
大家與望月玩小雞追老鷹的遊戲。
「殺了她殺了她!」陳夫人又叫。
大家一個個揮著奇形怪狀的武器撲過去,而望月一看擋不過,又開始踩著奇怪的步伐走了,身後又倒一片抱著腳啊手啊哭叫的人。
「到底是要抓還是要殺啊!」主子下令模糊,所有人束手束腳,欲哭無淚。
大家想哭:還有這女魔頭,你這麼厲害你就直接殺出去啊,反正我們攔不住你,你幹什麼非要留在這裡劈我們啊?
望月一開始用刀用的太不順手,來人氣勢洶洶,她一個弱女子根本打不過嘛,她想換武器。但打著打著,打出了氣勢,打出了感覺,她就提著這把雖然重、卻很鈍的鐵,跟這幫人打殺。
其實真論起來,望月身上添的傷,絕對要多於這些圍攻她的人的。可她雖然處於劣勢,雖然身形瘦削,卻架不住她強大的氣場。她沒有武功,揮刀力氣不夠,很不習慣,常常失誤。可她身上有不怕死的精神,再疼的傷到她那裡,眉頭都不眨,刀就揮砍了過去。
眾人都被她這股子氣勢嚇呆了。
而此時,雲門眾人正跟隨帶路的茗劍派弟子,快速向陳府行來,欲救走那可憐無辜的少女楊望月。
茗劍派帶頭的是個白鬍子老頭子,慈眉善目,卻弓著腰面對身後白衣翩翩、氣質雅緻的青年,「楊師兄,對不住啊對不住!我徒弟欠過那姓陳的一個小恩,小孩子年輕氣盛,以為楊姑娘是惡人,才去抓得人。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們小孩子計較。」
後面的茗劍派弟子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跟在雲門弟子身後。
楊清微笑中,幾分漫不經心,「得看楊姑娘有沒有事。」
「是的是的!」老頭子連連點頭,鬆口氣。
幸虧這位師兄好說話啊,要是換後頭的那幾個毛頭小子,兩派早一言不合打起來了。楊清脾氣是真好,換做別的輩分高的,倚老賣老,肯定說些什麼「大派弟子不能仗勢欺人」「你要約束你手下弟子」之類奚落的話,但楊清都沒有。
楊公子真是高風亮節呢!
……大概正是這份淡然隨和好說話的胸襟,才能迷倒那惡名昭彰的魔女望月吧。
遠處殺得興起的望月無表情:……並不是。
望月迷戀楊清,還停留在他那張臉的初級地步。身子都沒有得到,注重什麼精神世界的溝通啊。
楊清等人離陳府越來越近,都是習武之人,五感放開,立刻察覺到了府內的不對勁——
「攔住攔住!拿繩子從後套!」
「她力氣小!你上去跟她奪……啊!」
「包住包住!別讓她跑了!」
眾少俠凜然,江巖更是狠狠瞪了茗劍派心虛的弟子們一眼,腳步加快,「師叔,我們快進去!他們定在欺負楊姑娘!」
「嗯。」楊清話說的慢,但尾音未落,身形已長縱而走,眾人連忙跟上。
楊清神情凝重,收起了平和的心境。他想:陳老爺這麼心急地對楊姑娘下手?不是應該審問一二再動手嗎?這麼多人,欺辱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