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楊清低頭默默喝水,他知道望月灼熱的目光盯著自己看。他也不在意,被看習慣了。整理好了自己,他才抬頭,看向坐得遠遠的少女。楊清眸子幽黑,盯著她看,幾分複雜:魔教聖女啊。
魔教聖女。
在經過那場夢,自我整理後,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像最開始那樣,與望月一點糾葛都沒有了。
他不能改變她的身份和立場,卻可以從另一方面來改變她。這條路很難,在跟變成小姑娘的望月接觸前,楊清都沒考慮過這個法子。且望月也不一定好馴服,聽他的話。但是比起其他魔教人士,望月已經是最好的人選了。
這是他能想到的,既不辜負自己,也不辜負望月的,最好的法子了。
楊清向來清醒。他做事,一直很清晰。想通後,心結半放,才注意到望月坐得離床邊很遠。這一點都不像是她以往的風格——以往,看到他醒來,她必定驚喜交加地抱著他吃豆腐。
楊清想一想,就知道她怕昏迷前的那個吻,他醒來後記恨於她。楊清眸子染了笑意,酒窩一現,小姑娘的視線果然跟著他的酒窩走了。他就知道,她特別喜歡他的酒窩。
楊清揚眉輕笑,「坐那麼遠幹什麼?我會跟你計較那種小事嗎?」
望月看他,看他坐在床邊,清清淡淡的樣子,噙著笑意,在陽光下,迷人又高貴。她被他的外表說服,是啊,長得這麼好看的人,怎麼可能跟她計較那種小事呢。第一次親他的時候,他還說「我未必能饒你」,她嚇得被迫跳河,可結果,楊清不也什麼都沒做嗎?
人家坦坦蕩蕩,高人風尚。她在那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太不應該了。
望月在楊清出色的相貌下,產生了小小羞愧。哎自己怎麼這麼壞呢,怎麼總把人往壞裡想呢?
她當即走過去,高興道,「楊清,你真是好人。我就知道你不跟我計……楊清!」在走到床邊時,她的手腕猛地被床上的人拽住,拖了過去。
青年看著病歪歪,望月早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在他微笑著等她走過去,忽然發難抓住她手腕時,她就開始掙扎、躲避、後退。楊清將她的手剪在身後,粗魯地箍住她的腰,將她一把拉到了床上。
望月本身何等靈動,反應何等快。他才把她拖到床上,她就鯉魚打滾一樣跳將起來。楊清用膝蓋壓住她亂動的腿,與她掙脫開的手過了幾招——
「楊清,你不是說不跟我計較嗎?!」
他輕笑,「這種話,你也信啊。」
「你卑鄙小人,趁人之危!」
「那你算什麼?我讓你親我了麼?你將我親得閉氣了你知道嗎?!」
「……我揹你救你了啊!那麼長的夜路,我背著你從天黑走到天亮哎!我又不是故意的,怪你自己長成這樣!」
「我長成這樣?我可就遇到過你這麼一個瘋魔的人。」
「所以我們天生一對嘛……放開我!」
兩人在床上過招拆招,青年整個人壓將在少女身上。他才剛醒過來,身上帶著傷,也沒有太大力氣。而望月雖然沒有武功,雖然力氣小,可這個時候,偏偏正好能與受了傷的楊清打。
掙扎與打鬥間,楊清突感覺到氣氛不對。兩手將少女的雙手剪在頭頂,他側頭,看到了屋門口站著的一老頭一女童,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兩個。在楊清停下時,望月也扭頭,看到了這種情況。
半晌,那老人家咳嗽一聲,目光閃爍,「這位公子,姑娘既然不願意,你怎麼能強迫人家呢?」
楊清:「……」
望月:「哈哈哈!」
眼見青年雪白的脖頸和麵頰上,飛快地上了紅暈,緋色一片,明玉招搖般動人。
說起來,他們二人現在的樣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