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節兒剛說要拿他們去見吐蕃人,程越便說,要去吐蕃驛將那裡去告密。
大唐人越來越難理解了。
“小兄弟,你們在說什麼呀,真去到驛將面前,他可沒那麼多耐心……孫兒啊,祖君從沒求過你什麼,驛將兇殘,仗著自己家族勢強,淨做喪盡天良旳事。
今日鄧二郎的爹被吐蕃兵踢了一腳,當時人還能站起來,回家不多時,便腹痛不止、面無血色,郎中還沒到,人就吐血而亡了。”
劉善人說這事,程越他們也是這才聽說,敢情是那鄧老丈內臟被踢破了?
吐蕃兵下手也太狠了,他們根本沒把這些舊唐人當人。
“那是他兒子害死了他,怨不得別人。驛將說,他可以選擇在驛站當兵,餓不死他,要逃就是想當叛徒!”
小劉節兒有點不耐煩,眼前自己的事還沒有解決,祖君又去扯那些不相干的事。他轉向阿漠他們道:
“幾十年前大唐放棄成州的時候,百姓哭著喊著要回去,唐國是怎麼關上同谷關大門的?
現在吐蕃人管得好好的,你跟我說,讓我們回去?回了唐國,你能保我劉家代代榮華富貴嗎?
我可以給我祖君一個面子,送你們出城,別想在成州搞什麼花樣。”
他本以為自己同意放他們出去,這兩個唐人必會感恩戴德,萬萬沒想到,他們並沒把這當回事,反而神態自若的笑了起來:
“劉刺史,您這話說得就見外了。別人不知道,我們是自己人還能不知大唐朝廷給您的承諾?”
“朝、朝廷的承諾?”
劉家三代人面面相覷:是誰和大唐朝廷聯絡的?
看到父親和祖君都搖搖頭,劉節兒定了定神,不屑道:
“你以為憑你們這一說,驛將就會相信了?幼稚!
我劉家四代對吐蕃贊普忠心耿耿,整個成州都是我劉家的食邑,我不需要唐國給我什麼承諾。
既然你們口吐狂言、不知廉恥來人!把這兩個唐國奸細給我押送驛將府!”
小劉節兒用吐蕃話對著屋外狂叫。程越也大叫道:
“驛將只要派人去鳳翔鎮一查便知,你們劉家與大唐朝廷早有約定,讓你做大唐內應。否則,也不會賞賜給劉家那麼大個府邸”
“府邸?簡直是胡說八道!拉走,快把他拉走!”
程越被兩個衛兵反剪雙臂,他繼續道:“不是你的府邸,堂上又怎會掛你的畫像?”
畫像?
劉家三代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牆上掛著的畫像,這下他們沒法淡定了:
畫像只有四幅,最右邊的牆上隱隱有個掛畫留下的印子,少的那幅,正是這位傲慢的小劉節兒。
他吃了一驚,眼珠一轉繼而獰笑道:
“想誣陷本節兒?做夢!我看你們有什麼本事把畫送出成州,給我搜,看他們把畫像藏哪兒去了?”
這時劉善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都變了色,他抬起顫抖的手去拉了拉孫兒的衣袖,嘴裡喃喃道:
“送走了已經送走了”
“祖君!您說什麼?”
“我說畫像已經送出城快兩個時辰了他們有個同夥,是那細作惠孃的弟弟,祖君已經讓人把他送出城去,這會兒恐怕已經走遠了。”
劉善人慌得灰白鬍子都在瑟瑟發抖,阿漠誠懇勸道:
“善人莫慌,殿下說了,成州重回大唐後,那掛了畫像的府邸就是賞賜給李家的,您不就可以實現您回鳳州頤養天年的夢想了?”
這是出發前李奏給他們的計策,程越進門就看見牆上掛的畫像,頓時多了個心眼,上牆取畫對別人不容易,對一個暗衛來說那是手到擒來。
正好讓出去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