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她衝詹姆斯使了個眼色,拉著丈夫進屋了。
張逸夫與夏雪默默站於門前,不知道為什麼都突然害羞起來,不敢看對方。
平日裡,誰都不是個怕事兒的主兒,誰的嘴皮子都厲害得很。
現在卻像兩個傻子一樣,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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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張逸夫臉皮更厚一些,撓著頭傻笑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跟我說一聲,這段時間我都在薊京的。”
“跟你……有什麼可說的……”夏雪低著頭,只感覺現在情緒怪怪的,往日的毒舌是毒不起來了。
“我給你弄複習資料啊。”張逸夫煞有介事地說道,“正好,借這個時間一方面冷靜冷靜,一方面好好複習,爭取今年考研,多好的事。”
在張逸夫眼裡,讓夏雪去讀研始終是個不錯的緩兵之計。研究生畢業了也不一定去部裡工作了,去個研究機構,或者乾脆留校往學術方面發展,對她來說都是更好的選擇。
夏雪聞言頓了頓,用細若遊絲的聲音道:“不考了,學累了。”
“沒關係,不想考就不考。”張逸夫也頓了一下,再次傻笑道,“想怎麼發展,好歹跟我聊聊,咱們商量商量。就算依然要出國,我也幫你想想怎麼跟面籤的人聊是不?”一不留神就成了“咱們”。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了。”夏雪完全迷茫地低著頭,“從前總覺得目標明確,去努力就對了,現在反倒空了。”
你從哪裡來,該往哪裡去,要做什麼,一直是一個越往上越麻煩的問題。
對吃不飽飯的人來說,能有食物充飢就是一切。
對溫飽的人來說,成家立業就是主道。
然而對豐衣足食的人來說,如果你太喜歡思考。反而容易把自己繞進去,不知道什麼對自己最重要了。
尤其是夏雪這種閉門造車與世隔絕的思考者,更容易陷入迷茫。
張逸夫恍然覺得,夏雪缺的不是一個目標,而是一種情緒。人在受到刺激的時候,總會有某種反抗,上至帝王將相,下至乞丐小兒,一個個細小的情緒促使著人不斷前進。然而夏雪卻總是本能地過濾掉了這些情緒,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情緒。只是需要漫長的積累。然後再像那天一樣,把一個酒瓶子砸到某人頭上。
至少現在,夏雪的情緒難得地流露了一些,她的臉紅了。聲音顫了。這至少證明張逸夫在調動她情緒的能力上。不輸給姚新宇。
張逸夫咳了一聲。低聲試探道:“我聽他們說……最近你家裡人安排了相親啊。”
“也……不是相親,就是認識一下。”夏雪依然低著頭,像是刺蝟一樣。要把腦袋埋進自己的懷裡,忘記外面的一切,“或者說,現在正在認識的過程中。”
“現在?”張逸夫瞬間警覺起來,不安地望向屋內,“對方就在這裡?”
“……”夏雪捂著頭,思緒已經亂成了一團,“張逸夫……我這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別慌。”張逸夫則恰恰相反,進入了十分冷靜的狀態,“你這都不叫事兒,你先給我個準話,我後面好發揮。”
“什麼準話……”夏雪其實完全知道張逸夫要問什麼,臉已紅透,她就是搞不清楚,從小到大面對無數上門表白的人,她都能一語拒之,絲毫不為所動。可偏偏面對張逸夫,她卻像被他死死地拿在手裡,成為了弱勢的一方。
張逸夫見她這樣子,心中一樂,女人越反抗男人就越來勁,他自己膽子也大了起來,上前握住夏雪的雙肩:“夏雪,給我個準話,告訴我我可以。”
“……”
“看著我。”
已然純爺們兒了,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