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張逸夫就更後悔了。
從前說話做事,開口之前都會想好的,不會埋下什麼不安的東西,只是這次最後跟方思綺多話,事先完全沒有任何思考,也沒有想後果。
他擔心的倒不是後果。主要是對自己的不解,好像真是因為個人感情才指的這條路,跟方思綺有個毛個人感情,純粹利益交換才對。
繞了一圈,自己也就是個人啊。
……
幾天後,恆電辦公樓總經理辦公室。
“真接受她來?”向曉菲將一紙簡歷拍在張逸夫桌上,“這人不能要!”
“這麼快啊。”張逸夫思索道,“她看來是沒打算退休。”
“不是,你管她幹嘛?”向曉菲抱頭道。“這人就是害群之馬,會把其他人帶壞的。”
“就銷售角度而言,我們的人需要被帶壞。”
“也送紅包?”
“紅包不行,菸酒茶葉理所當然。”
“啊啊啊啊……”向曉菲完全不理解張逸夫腦子裡在想什麼了,突然指著他說道,“你是不是跟她……”
張逸夫面無表情地看著向曉菲。
“不可能……這個確實不可能……”向曉菲立刻收回之前的話,“對不起……我就是不待見她。”
“我理解,其實你們很多方面有相似之處。你肯定不能接受這樣的人在眼前晃悠。”
“我跟她?相似?”向曉菲好像聽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樣,“我跟那種下三濫的賤。貨相似?”
“是……咱們是上三濫的。”
“……”
“這樣。”張逸夫誠懇說道。“你如果真的不能接受她來,到了她來你走的情況,我就不接收,讓她老老實實喝西北風去。”
“……倒也沒到這份兒上。”向曉菲尷尬搖頭。
“那就好說了。”張逸夫雙掌一拍,“你記得,究竟是咱倆親。比誰都親。方思綺只是去做一個職位,她是一個工具,很趁手很合適,但說扔就可以扔。咱倆屬於親人,肉都長一塊兒了。誰也離不了誰。”
向曉菲聽張逸夫這麼說了,無疑舒服很多,自己跟方思綺階層還是有本質不同的。
緩了口氣,她轉而坐下說道:“要我說,把她扔滇南跟孫博狼狽為奸去好了。”
“別介,孫博被她吃了連骨頭都剩不下。”
“孫博都壓不住她?”
“沒戲,孫博骨子裡是頑主,欠狠。”
“你的意思是,就你鎮得住?”
“還有你。”
“真是……”向曉菲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你打算給她什麼職位。”
“諜戰部主任。”
“你就不能掩飾一下!”
“反情報七處?”
“我的天啊……你腦子裡都是什麼……”
“開心點兒麼,別緊張。”張逸夫大笑道,“就去辦公室先做著吧,熟悉熟悉看情況,她沒準覺得落差太大,可能幹兩天還走人了呢。”
“趁早走。”向曉菲哼了一聲,“我提前跟你說,裝置生產線放下後,現在人力已經開始過剩了,不少人都閒著呢,少招點兒這類人,萬一北漠掉鏈子,不好收拾,你不還要追加貸款呢麼?”
“是,董事長。”張逸夫煞有介事地奉命。
“你腦子裡都什麼啊……”向曉菲哭笑不得,也只有認了。
……
時間飛逝,又值春節。北漠招標衝刺依然沒停,在高額加班費的激勵下,工程師們依舊夜以繼日,陳延睿也未回冀省老家,常江送父親上火車後,也趕回試驗室一起加班。年三十兒,張逸夫擺宴請全部工程師大餐過後,自己才往家趕,畢竟春節幾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