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聞言,立刻轉頭怒視大爺:“怎麼搞的?連張科長都不認識麼?”
“……”大爺此時完完全全露出了無辜的表情,天地良心,他真的是本色出演,明明是你們辦公室的工作沒搞好吧!
但領導罵你,你就得受著,能當看門大爺的人,耐力也遠超常人,此時只陪笑道:“這次認識了……張科長,認識了……”
就此,眾星捧月一般,張逸夫總算進到了豐州廠的辦公樓。
會議室中,辦公室的人送上茶水,趙健等人則出去搞清楚到底是哪位出了錯誤。
文天明見四下無人,這才藉機問道:“逸夫……咱們這麼橫,合適麼?”
“呵呵,因地制宜。”張逸夫哼笑道。“對知識分子,有才學的人,肯定該客氣的,人家有風骨。再看看這幫人,就是賤骨頭,你越跟他客氣他越來勁。我這態度就是要讓他們搞清楚,我在給穆志恆幹活,讓他們說話做事的時候先動動腦子,到底哪邊是大。”
“那肯定穆部長大。”文天明傻傻笑道,“可讓他們這麼刨根問底的搞明白到底哪裡出的問題……局裡那邊會不好受的吧?”
“不好受也得受。咱們此行去五個廠子。每個廠子都來一遍這個?我不煩蔣立也煩了!”張逸夫擺手一笑,“我也算明白了,在袁鐵志那邊,趙文遠的話不管用。得是更大的領導。我也不是爭什麼。讓他再為難我的時候,心裡掂量清楚就夠了。”
若不是有意栽培文天明,張逸夫也懶得說什麼多。更無意汙染他純潔的內心。但體制內混,該聳的時候聳,該狠的時候就得狠,欺軟怕硬有時候就是真理,官高一級在這裡就是牛逼。否則逢人都客客氣氣,唯唯諾諾,以德報怨,這工作就沒法做了,心裡也得憋屈出病來。
約莫十幾分鍾過後,趙健才同秘書一齊回到會議室,說清楚了是生產處某某某疏忽大意了,沒有把行程交代過來。這裡面的實際情況自然誰都清楚,不管有的沒的,對面給了這樣的答案,張逸夫自然也不好再多做追究,這事便這樣作罷,想是袁鐵志也知輕重了,只是可憐了那位背鍋的同志。
隨後,豐州電廠的一眾領導幹部與車間主任被召集過來,趙健為了彌補之前的怠慢,此番大張旗鼓,隆隆重重給了張逸夫一個面子。
來者不少人都在之前的事故調查中見過張逸夫,對他的印象可謂是喜憂參半。一方面,正是他點明瞭事故是裝置的問題,而非人為;另一方面,也是他拆穿了苗德林的貓膩。雖然摘牌是必然的,但不少人仍對張逸夫有一種牴觸情緒,只是代理廠長在此畢恭畢敬,其餘人才不好發作,只得順了廠長的意思。
張逸夫也知道,眼下這個興師動眾的臨時會議只是趙健將功補過,自己若是蹬鼻子上臉大搞排場就沒意思了,畢竟在座的多數人級別並不比自己低。
於是只是三兩句介紹過後,張逸夫只留了幾個人,便讓大家散了。
鬧也鬧過了,總該忙正事了。
而這所謂的正事,也無非兩點,其一是看看這廠子到底需要多少計算機合適,其二是為後面的煤耗工作打好基礎。這兩方面,張逸夫面對豐州廠眾人,也並非自說自話,計算機的事情是趙文遠要乾的,煤耗的事情是穆志恆要乾的,都跟老子沒關係,老子也是來幹活的,大家互相理解吧。
豐州這邊在趙健的授意下也不敢怠慢,一個個領了命,去整理資料和圖表,把近半年煤耗相關的東西都收集上來,供張逸夫分析。
隨後便是“參觀調研”了,張逸夫儘量加快步伐,早些完事。
豐州這邊雖是華北第一大廠,百萬大廠,但在一些小地方的處理,反到沒有冀北來勁。就拿此次主要考察的計算機方面來說,整個辦公樓也只有三臺,基本都是很久以前局裡配下來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