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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終究有兩個人好的好處,酒店搞定後晚上喝個小酒,街上溜達溜達沒人管也挺有意思。胡海濤起初不適應張逸夫的這種大方,後來習慣後才覺得爽,然而依然三五句不離“任務”二字,也算經受住了考驗。
次日晨,酒店會議室,全會正式召開。二人這才見到了TC95委員會的眾人。
大家顯然也都是抱著遊山玩水心態來的,除了日本委員外表情都十分輕鬆。說破天也就這麼不到二十個人,例行年會,抱團聊天。
可喜的是,施羅德正是現任的TC95主席,怪不得可以把張逸夫他們臨時塞進來。
會議開始,頭半天幾乎沒張逸夫什麼事。大家討論的都是頭一年的工作推進情況,做總結做展望。其實作為電科院副院長,胡海濤的英語水平還是不錯的,這個不錯是指專業英語的讀和寫,聽麼馬馬虎虎。說這一項就差多了,幾乎不敢張嘴。張逸夫時不時給胡海濤翻譯一下,胡海濤也提不出什麼意見,對於張逸夫來說大家可能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但現在的胡海濤還沒能耐參與議題。
午餐的時候,施羅德友善地拉著副主席與張胡二人坐在一起。
副主席是位日本人,隸屬於日本某個標準化研究機構,言語謹慎,沒太多恭維也沒什麼敵意。
談話中,施羅德透露了下午將討論行波技術研究的事情,希望張逸夫公佈一些成果,大家共同交流。
張逸夫滿口答應,他本人也希望在交流中有所收穫。
日本副主席話不多,很快先吃完微笑離席。這會兒施羅德才悄悄對張逸夫說:“你們辛辛苦苦研發出來的成果,我們自然不會就這麼榨出來,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在某種層面上大家展開技術合作。”
“怎麼說?”張逸夫問道。
施羅德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你們有轉讓共享行波演算法技術的可能?”
“可能自然是有的,只是這個東西太關鍵了。”
“是的,我明白。我與公司交流過,作為西門子,如果行波技術切實可行的話,我能爭取到50萬美元的技術轉讓資金。”
張逸夫啞然失笑。
施羅德臉色有些發紅:“是的我明白,這太少了。但我們公司目前對於微機保護沒那麼重視,這個市場對我們來說沒那麼重要,能爭取到這個金額已經很不易了。”
“謝謝你,施羅德,但這個可能幾乎變成不可能了。”
“換一種方式,一些技術上的交換呢?”施羅德抬了抬眼鏡,“我知道恆電正在搞自動化,我們的熱控技術是頂尖成熟的。”
“具體一些。”張逸夫略微心動,“我希望得到爐膛安全監控系統,和汽機電液控制系統相關的硬體技術。”
“這太多了……”施羅德瞪大眼睛說道,“行波確實是微機保護領域的一次突破,但這畢竟是微機保護,而FSS和DEH實在是太核心了。”
“我也明白,這要求太高。”張逸夫對這個結果也不意外,“但現階段,我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可以交換的技術。”
“稍微調整一下。”施羅德苦惱地比劃道,“資料採集系統怎麼樣?這個我可以爭取一下。”
“這部分我們已經做好了。”
“我們的系統是經過5年以上執行考驗的。”
“算了,施羅德。”張逸夫擺手道,“咱們談不攏的。”
“哎……”施羅德也摘下眼鏡嘆了口氣,“那這樣,如果你們有合作意向的話,希望率先考慮一下西門子。”
“一定。”
聊了幾句,施羅德也走了,胡海濤這才問張逸夫哥倆兒嘀嘀咕咕半天說什麼呢。
“他想要走我們的行波技術,但不捨得出大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