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長,白處長好像出差了?”
“那就等他回來,約個時間再談。”袁鐵志吧唧吧唧一通說之後,好像這才想起張逸夫還在場,轉頭笑道,“不好意思小張,沒別的意思,這事兒在做之前,得先弄明白了到底該誰管。”
“理解,理解。”張逸夫壓著性子答道,“那我們再等局裡的安排通知。”
“那等白慕回來吧。”袁鐵志話罷便拍了拍褲子就此起身,再次伸手笑道,“等科技處那邊的人回來了,咱們再坐一起把這事情落實了。”
無奈之下,張逸夫只得與之握手。
等了一個小時,說了5分鐘,還沒有結果,這就算完了。
經常有人詬病於機關的辦事效率,而張逸夫身為自己人,都被瓷瓷實實地坑了一把。待袁鐵志走了,負責溝通這件事的生產處工作人員才匆匆趕了過來,一個勁兒地說抱歉,沒跟領導說清楚,害得張逸夫白跑一趟。
真的假的張逸夫也無從得知,唯有走人。
出了電管局,張逸夫和文天明再次站在這大院門口,心裡已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尤其是文天明,第一次來薊京就吃了閉門羹,心裡很難好受。
“逸夫,是不是我不抽菸……惹領導不高興了?”文天明直到此時仍然在咳嗽,一個純淨的肺被汙染得不輕。
“怪不得你。”張逸夫無奈搖了搖頭,“怕是這位處長突然發現了計算機採購中的甜頭,要摻一腿了,怪就怪咱們沒趕上好時候。”
“啥意思?”
“本來咱們廠進的計算機,算在辦公用品裡,不歸他們管,現在他發現這些東西值幾十萬,不管就不高興了,往後肯定還要採購,他要在那之前喊兩嗓子,讓大家知道還得過他那一關,今兒這戲是跟咱們演的,但主要目的怕還是給科技處的人看的。”
文天明聽得絕對是一頭霧水,他剛把電廠的執行搞明白,機關裡的資源分配對他來說還太難理解了。
張逸夫雖然面上比較平靜,但心裡已經煩透了。這麼小的一件事都要被一個處長卡著,辦事兒得有多累?他開始懷念起冀北電廠,至少在那裡,牛大猛一個人說了算,只要這個人不太壞能打交道,就能做事。
而這才到電管局這一級,就已經千山萬嶺了,眼前的事雖然不是針對自己,但確實噁心到了自己,尤其是這種作風和態度,讓張逸夫焦躁萬分。
想是這位袁處長只當自己是下面來的毛頭工人,隨意敷衍了吧。
機關辦事兒,沒個後臺,果然是舉步維艱。
“那咱們就這麼回去?”文天明雖然沒搞明白現狀,但總要搞明白之後要做什麼。
張逸夫從前是個混日子的人,過一天是一天,可這輩子每分每秒可都是精打細算的,因為這個處長的情緒耽誤自己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他越想越不能忍。
當了婊。子就別立牌坊,進了體制就別要臉了。
“你等著,我打個電話。”張逸夫一不做二不休,進了傳達室,掏出某副局長的名片,撥通了辦公室。
幾分鐘後,二人再次回到了辦公樓。這次不是去會客室,而是直接奔赴局長辦公室。有一點張逸夫看得很清楚,領導重視自己,除了少數性取向有問題的情況外,絕非是因為喜歡,而是自己能帶來好處,能賣命。
下至牛大猛,上至穆志恆都是這樣。
將來搞煤耗的時候,最上面自然是為穆志恆賣命,人家副部長也懂規矩,在你賣命之前給了你不少好處與承諾,這在達標考核過程中張逸夫都體會到了。而這中間一層,搞華北電網煤耗事情的工程,張逸夫可就是給趙文遠在賣命了,我玩命,你也不能讓我白玩不是。
趙文遠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接了張逸夫的電話想也不想便應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