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也對太祖功過有了定論,該平反的平反,該改正的改正,沒必要再為一個三門峽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不管怎樣,此時會場中的人思想是不可能這麼解放的,三門峽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一種創傷,對水利、水電人的創傷,源於那段歷史,源於不靠譜的老毛子。
沉默之中,岳雲鶴嘆了口氣,這口氣不僅是嘆給三門峽,同時也代表他幾乎放棄了對王英的最後爭取。
許多人也跟著發出了微微的嘆息。
王英也放緩了一些語氣,衝著夏雪這邊道:“小夏,剛才我說話態度有不對的地方,也許是情緒太激動,立場太堅決,不該把面對你父親的態度帶到你身上。”
此舉倒是讓人有些動容,雖然很頑固,但她還是講理的,畢竟是大學教授的身份。
夏雪也讓了一步:“我態度也有問題,沒控制住,謝謝王教授的原諒。”
氣氛終於放鬆了一些,王英也跟著釋然笑道:“你看,這一點你就比你父親好,懂得低頭和謙讓,雖然這張嘴也不遑多讓吧……”
不少人跟著笑了起來,父女之間總有很多共同點,卻又總有一些涇渭分明的地方,這就是人類的有趣之處吧。
“好吧,那咱們抓緊時間,下一個議題……”岳雲鶴終於揮了揮手,準備放下這些東西。
但有一個人,還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
“嶽教授,能不能也給我5分鐘。”張逸夫十分誠懇地問道。
岳雲鶴微微一愣,而後望向鄒世亮。
鄒世亮嘆了口氣,也跟著點了點頭。
明明是要關門放逸夫的,卻不料放了個夏雪出來,這會兒咬都咬完了,你還能說出什麼新花樣兒來,不過也無所謂了,換做誰跟王英爭,都沒有結果的。
“都是部裡派來的小同志,我們自然要一視同仁,都給機會。”岳雲鶴淡然一笑,“這位是華北電管局的張逸夫,有意見,請說。”
張逸夫起身的時候,感覺胳膊被夏雪拉了拉。
轉頭一看,夏雪默默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攻擊王英了,也沒必要為自己出頭。
張逸夫溫和一笑,爺這麼慫,不會亂咬的。
站起來的張逸夫,先是嘆了口氣:“首先我特別理解王教授,在參加工作前,我是跟王教授站在一個立場上的,想法很粗淺,肯定沒有王教授考慮得多。我當時就想,我們國家地大物博,就缺三溪那2000萬的容量麼?火電就跟不上麼?風電就起不來麼?非得在長江上攔一道麼?”
張逸夫說的道理雖然粗俗,但其實是最接地氣的,在坐專家們整日高談闊論之後,聽到如此簡單殷實的論點,倒也頗為受用。
王英也跟著面露和顏:“小張同志理由雖然粗淺,卻是最簡單明瞭的。”
張逸夫見她終於柔了一點,便繼續道:“要不我也別叫您王教授了,就叫王奶奶吧,我也不吃虧,我們小同志到這裡談談自己的意見,粗淺稚嫩,談不上跟專家座談,我也不搞得那麼嚴肅了。”
王英的和顏悅色又更嚴重了一些,點頭默許。
“成,那我接著說。”張逸夫緊跟著笑道,“我先說一點最粗淺的道理,那就是選用70萬機組,不等於選用進口機組。”
王英的神色忽又緊了一些:“小張同志你還是不懂啊,要用七十萬的機組,肯定是要進口的。”
“但這只是目前暫時的情況,我們完全可以引進技術自己造對吧?退一步說,機組建設大約是10年後的事情了,國產裝置發展這麼快,也許過幾年就有70萬的能力了呢?不瞞您說,我前一段搞超臨界的時候,也面對這樣的問題,但超臨界的技術瓶頸卡得太死,沒有辦法,因此得出的結論是必須進口,而且幾年內都必須進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