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
—————————————————————————————————————————————
獨孤雪薇把自己關在屋內,她開啟妝奩,拿出深埋在最底下的白玉簪,用手小心翼翼摸索著。“慕容恆,你真的對我好狠心啊……可我沒想到,你對自己更是狠心,一個人要怎樣才能對自己那麼狠心呢……你怎麼可以……讓我獨自安然接受這些呢……恆啊,我的恆啊……”獨孤雪薇喃喃,知何時,她早已淚流滿面。
“夫人……”珂兒在門外擔心的拍門。
獨孤雪薇聽到外面的動靜,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擦乾。她的嘴角掛著笑容:“阿恆,你定是不願見我這般哭泣的樣子,帶我梳妝打扮好,再去見你可好?”獨孤雪薇顫抖著手,將脂粉抹在臉上,畫上遠山黛,點上絳唇,插上白玉簪。她對著鏡子淺笑,露出了淺淺的酒窩。她發現了鏡中的自己鬢角的白髮,“阿恆,你的薇兒為了仇恨矇蔽了雙眼,轉眼間,她竟蒼老致斯了,你可會嫌棄薇兒?”
她起身,開門,向外面走去。珂兒看著妝容精緻的獨孤雪薇,一時之間竟忘了要幹些什麼。獨孤雪薇一步步向府外走去,她開啟府門,風和雪從外灌向府門內,吹得獨孤雪薇衣袂飄飄,宛如九天玄女下凡。
☆、結局二
地上不是何時積了雪,來往行人匆匆。獨孤雪薇沒有打傘,任雪飄落在她的髮髻上,她的身上。她的府邸本就鄰近城郊,她一步一步向城郊走去,優雅而又高貴。她突然想起了她和慕容恆初見那天,她彷彿聽見了山谷裡傳來熟悉的歌聲,她不由會心一笑,跟著輕輕哼唱:“雪欲來的時候,又燙一壺酒,將寂寞綿長入口……”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天,笑著,眼角卻又淚珠滑落。京城的百姓很多年後,還仍然記得那天的場面,紛紛揚揚的大雪,和一個含笑落淚的女子。傳聞中的鎮國夫人也是一個普通的可憐人啊,雖然他們不知她為何事而傷心落淚,有多少人想起那首《采薇》,還會紅了眼眶。
獨孤雪薇一路蹣跚走到她與慕容恆初見的雪梅谷,她的鞋子早已磨破,雪水滲倒塌的腳尖,但她渾然未覺。她緩緩走進雪梅,恍惚間,她看見一樹一樹旺盛的雪梅樹下站著那個熟悉的在夢裡百轉千回的身影,那個背影轉頭,笑意盈盈地凝視著她。
“阿恆……”她亦含淚笑靨如花地走上前去,想抱住他:“恆……薇兒來陪你了……”
—————————————————————————————————————————————
鎮國夫人慕容氏死後,慕容徹下旨,與先帝慕容恆合葬皇陵。
“她離去後,我便感覺她的時日不多了……我不知道我這樣是對還是錯……”蘇玥凝望著窗外的大雪喃喃,她嘆了口氣,關上窗,準備打烊。突然有一個穿黑衣的男子冒雪闖了進來,他去下帶著的黑色斗笠,向蘇玥凝走來:“蘇姑娘,聽聞‘淚’中的美酒應有盡有,不知姑娘可否賞光,讓在下品嚐一二?”來人容貌俊朗,頗有威嚴的臉上已隱隱有了很多皺紋,鬢角也白了發。
蘇玥凝不知為何,嚥下了口中拒絕的話語,從酒窖中取來酒。那男子大飲一口,哈哈讚道:“好酒!果然名不虛傳!”他一杯接著一杯,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倒在了桌上。
蘇玥凝搖頭,取來毯子蓋在他身上,她看見他睡著的臉上竟還有著淚水。蘇玥凝不願去深想,搖頭顧自己離去。
第二日,蘇玥凝走進大堂,那男子早已不見,估計自己醒來後就離開了吧。突然店門外喧鬧了起來。“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詭莞打著哈欠出來,顯然也是被這喧鬧聲吵得睡不了覺了,她走出去打算一探究竟。
“姐姐!”她又興奮地跑了進來:“你,你快出來看!”她激動得向蘇玥凝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