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謝大嫂指點!”說完也知道自己今兒孟浪了,又趕緊賠禮道:“今兒,我今兒實在是……”
話未說完,洛娉妍便揮了揮手道:“你不必多說,章嬤嬤跟挽風送武定侯世子去垂花門,蕾兒跑快點兒,讓小四通知溯風去垂花門接武定侯世子。”
鄧允急忙搖頭,正要說不用麻煩……洛娉妍卻沉了臉,瞪了他一眼,略微拔高了音量問道:“難道你還想再跳出去不成?”
鄧允見此再不敢多說什麼,急忙再次一禮,隨著章嬤嬤跟挽風朝外走去,蕾兒也急忙跑去找小四傳話。
洛娉妍怕事情傳出去有損景芝閨譽,待鄧允離開後便下了封口令,卻不知關在不遠處的蔣姨娘,比她更早一步知道有人闖了進來。
倒不是說芝蘭院有人給蔣姨娘遞了信兒,而是鄧允進了園子怕遇上丫鬟婆子,便直接從樹上或是屋頂上走過,便是遇見,那也不過是遇見府裡的護衛。
好巧不巧鄧允一路進來沒有遇見護衛,卻正好從關著蔣姨娘的屋頂上跳過。
雖然鄧允的腳步已經極輕,可奈何蔣姨娘自幼習武,早已練的耳聰目明,鄧允腳尖兒剛在屋頂上一踮,蔣姨娘就發現了屋頂有人!
蔣姨娘追到院子裡時,若非鄧允那身在夜裡顯得格外囂張的天青色緞襖,怕是也發現不了來人是往芝蘭院而去的。當然,便是如今發現了,蔣姨娘也沒打算“多管閒事”!
當初惠寧長公主那頓板子,可是害她在床上趴了許久,沒有請大夫,直到前兩日傷口才癒合,如今也不過是能下地罷了,與人動手卻是不能的。
當然,也因為給她送飯的嬤嬤,時不時會給她帶來一些外面的訊息,讓她知道景蒔雖然還關在天牢裡,暫時卻是無礙的,否則蔣姨娘哪兒還能安心養傷到現在?
蔣姨娘冷冷地看著鄧允離去,估算著他進了芝蘭院兒,便隱隱聽見挽風的暴喝聲兒傳來,蔣姨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往屋裡走去。
至於景芝會怎樣,蔣姨娘是不關心的,若非知道這事兒鬧不大,她甚至希望景芝身敗名裂才好!
然而蔣姨娘剛走兩步,便突然停了下來,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屋頂……之前沒注意,這會兒蔣姨娘方才想起,這裡是侯府內院兒!怎可能讓人如此隨意進到這兒來?
越想蔣姨娘越是激動,忍不住就跳上了院牆,雖然傷口被扯開了些,卻發現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沒人來阻攔自己!
蔣姨娘不由呼吸都粗重起來,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往芝蘭院而去,沒有靠得太近,遠遠地在一株大樹上便停了下來,卻能將芝蘭院裡的情況看個大概。
見章嬤嬤與挽風將鄧允送走,吟月卻是留了下來,蔣姨娘不由暗暗失望,多好的機會啊!若非自己身上有傷……
蔣姨娘嘆了口氣又悄悄退了回去,但從芝蘭院回來,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雖然崩開的傷口又需要養好幾日,但相對於今晚的收穫,蔣姨娘覺得簡直是太值了!
看著鄧允離開,洛娉妍便也轉身進了屋,她得問問景芝,沈寒煙去了哪裡。
誰知剛進屋,沈寒煙便也跟著跑了進來,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拍著胸脯笑道:“那就是芝姐姐的夫婿?這人也太好玩兒了,竟然翻牆進來。”
說完又想起什麼,歪著頭向面紅耳赤的景芝伸出手道:“芝姐姐快說怎麼補償我,剛剛的事兒若被伯母知道了,她定是要將我關在含香苑哪兒也不準去的。”
景芝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隨手將身後的大迎枕扔了過去,嗔道:“美得你!讓你陪我進來,你竟扔下我自己跑了!”說著二人便鬧了起來。
洛娉妍見此好笑地搖了搖頭,便聽章嬤嬤嘆道:“快要就寢了,怎麼還能鬧起來?一會兒可有的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