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達。可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還是做不得的。小妹子,就聽哥哥的,等下換了衣服,休息一晚,我就僱條船派人送你回家。”
“怎麼了,做了官,就變臉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陸小姐怒得笑起來:“反倒教訓起我來了,二哥,枉我一直把你當成這世界上最親之人,什麼貼心話都同你說。看來,卻是本小姐看錯人了。實話告訴你,我出來之後就沒想著回去嫁給林廷陳。”
她端起一杯酒在陸暢的碗上碰了一下,然後仰頭飲盡:“喝了這杯絕交酒,咱們往日的兄妹情分就一筆勾銷掉。至於林廷陳,我是決計不會嫁他的,除非我死了。”
說完話,就要朝窗外的大運河裡撲去。
那文秀才早就覺察出不對,慌忙擋住窗戶:“三小姐,不可!”
“讓開。”陸爽一腳踢過去,將他踢倒在地上:“打不死你這個窮酸!”
文秀才大叫:“三小姐,三小姐,事情還不到這一步,何必輕生。依小生看來,你要去揚州自己去好了,不嫁林廷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陸家的大小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敢阻攔?”
三小姐轉怒為喜:“這還像句人話,我倦了,且去看看丁香給我準備的房間如何,沐浴更衣睡覺去者。”
就轉身騰騰騰地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陸暢和文秀才。
不一會兒,丁香才一臉鬱悶地過來,低聲對陸暢和文秀才道:“老爺、文先生,你們怎麼能夠答應讓三小姐一道去揚州的。將來府中若是怪罪下來,就麻煩了。”
帶陸爽去揚州是文秀才的提議,陸胖子自然不肯讓自己的師爺替自己頂罪,道:“怪罪,我被人歸罪得還少嗎,大不了再被家法打到半死就是了,卻也不怕。”
“陸大人如今乃是從六品朝廷命官,所謂刑不上大夫,家法可不能在你身上使。”文秀才見陸暢替自己將這事攬了下來,心中感動。當初決定跟陸暢一道去揚州的時候,他主要是因為家裡窮,熬不下去了,想做幾年師爺攢份家當。內心中,對陸胖子這個呆霸王還是有些反感的。
如今見他這般義氣,感覺自己算是跟對了人。
“真的,家法真的管不住我了嗎?”死胖子一陣驚喜,忍不住問。
文秀才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官員代表的是朝廷體面。打個比方說,陸二老太爺如今是正六品,若老爺仕途通達,將來做了閣相。到時候,就是老爺聽二老太爺的還是二老太爺聽老爺你的。若是在朝堂之上,二老太爺一時不爽,給老爺你來一句‘小畜生”體統何在?”他也是何醉了,說話也大膽起來。
陸胖子更是歡喜:“自然是朝廷的體面要緊,咱現在也是官了,除了國法,誰敢治我?”
丁香“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文秀才又道:“其實三小姐這事還真不好處理,現在送她回北京吧,一來一回,又得六天。老爺你去鹽運使司上任可是有天數限制的,耽誤不得。可另外派人送回去吧,不放心不說,還得防備三小姐半路上又逃了。依我看來,不如帶著去揚州,然後寄一封信回府中,讓他們派人來接。至於三小姐回不回去,路上跑不跑,那就是府裡的事情,同大老爺你也沒有任何關係。三小姐畢竟是小孩子心性,沒準在揚州玩一陣子,新鮮勁一過,想家了呢!或者說,覺得林廷陳又幾分可取之處,願意嫁過去也說不一定。哦,如今我們該稱呼他林大人了。”
林廷陳已經去了苑馬寺,正經的六品官員。
丁香一拍手對陸暢說:“老爺,妾身覺得文先生所言極是。”
陸胖子是個懶人,不喜歡動腦筋,也耐不了這個煩:“就這麼辦吧,等下寫封信託人帶回府,讓家裡派人去揚州接小妹。”
北頂娘娘廟。
一錠金梃扔到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