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閒,見李歷對自己如此熱情,一張冷臉的嚴世藩也露出笑容,開始說話了。
今日既是李偉的壽宴,又是新老兩大花魁的比試,眾人的話題自然而然地轉移到這上面去了。
就有一個與小嚴熟悉的文人笑道:“東樓先生。今日新老花魁比試,確實是件值得一看的妙事。據說那湘月姑娘是東樓的紅顏知己,卻不知道你又為她作了什麼新詩。以東樓你的才情,定然是極好的。”
古代的娛樂業很是匱乏,明朝的社會風氣雖然比起前朝而言要內斂得多,可名士和官員們與青樓名妓交往卻也是文化人的一種社交方式。
說起逛妓院,確實不那麼好聽。
不過,妓女也分三六九等。
那種一見面就寬衣解帶,公雞對母雞的。只不過是販夫走卒才幹得出來的。對於士大夫們來說,卻是非常下流的。
所謂的名妓、清館人,有點像是民國時的名媛或者交際花一類,同她們交往,多是詩詞唱和,同皮肉生涯倒沒有任何關係,是一種被上流社會所認可的雅事。
說話這人是嚴世藩在國子監裡的老師,在士林中頗有聲望。因此,徑直以嚴世藩的字相稱。
嚴世藩難得地一笑,將頭轉過去,道:“詩詞小道,何足掛齒。”
話語雖淡,卻透露出一種得意。
“小閣老如此自信,看樣子這場花魁之爭也沒什麼好比的。”就有人恭維道:“雖然少了幾分激烈,可能夠聽到你的新詩,也算不白來這一趟。”
“是啊,誰不知道湘月姑娘之所以如此之紅,還不是因為有小閣老每十天一首新詩捧著。”另外一個士子討好地插嘴:“若說起詩詞,能於小閣老相比的,當今天天下,惟有七子和徐文長。不過,七子名氣雖大,依我看來,才情也是一般,就文章寫得老辣而已。至於徐青藤,畫畫自然是很好的,詩詞嘛,可比不上小閣老。對了,既然如此,這花魁之爭也不用比了。難不成那彩雲還得了新詩,可想來這天下間能在詩詞上與小閣老相比的,還沒有生出來呢!”
其他諸人也紛紛隨聲附和。
嚴世藩微笑著道:“不過是一場比試罷了,權當是文人雅集,也不需分出輸贏。至於彩雲今日所唱的新詩出自何人之手,卻不要緊,某也不放在心上。”
“好,小閣老是不用放在心上的!”眾人都是一陣叫好。
“是啊,究竟是誰作的新詩,對小閣來說都不重要,反正他也比不過你的。”更有個官員馬屁連天。
另外一個舉人道:“其實,彩雲今日要唱誰的詩詞我好象聽人說過,據說她確實是得了一首新詞,還不錯。作者是順天府的一個舉人,叫什麼吳節,好象得了今科鄉試頭名解元。”
“解元很了不起嗎,鄉試三年一次,這大明朝活著解元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中瞭解元之後屢試不第,一輩子中不了進士的大有人在。”
“是啊,這人別看現在小有名氣……恩,僅僅是在順天府小有名氣……也許兩個月之後,進士科一出,大家只會去關心究竟誰中了進士,至於鄉試的解元是誰,估計也沒人知道了。”
“對,用不了兩個月,這人就要變成一個無名之輩。”
“對晚生來說,他就是個無名之徒。”
第二百六十八章沒人比得過(大章節)
吳節在屋中聽得大覺無奈。他以前本以為自己得了今年順天府鄉試頭名解元,就算不是名滿天下,怎麼著也該名動京城了。可前幾日同刁德和那個姓文的舉人結識之後,才知道這二人也是解元。
大明朝這麼多省、府,外帶兩個京城,每三年就出一個解元,嘉靖朝這麼多年下來,也不知道出了多少鄉試頭名,又有多少人被掩蓋在歷史的紅塵之中。
得了解元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