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下,隱含著各種好奇探究欽慕覬覦垂涎輕蔑鄙視……
他的美色,於她,只是美好風景。如一樹一花一山一水,可以不疾不徐光明正大地賞悅……
這樣的她,這樣的相待,令人又想微笑又想落淚,歡喜到感動。
不遠不近,恰在分寸之間;不多不少。足夠表達她的善意與體諒。
隱不言明,非是因為結果未出而不願張顯與前,更多的,是她的善解人意與細心體諒,她不需要感謝。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
君如此相待,又何以為報?
既如此,他能做的是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避免可能給她惹上的是非。
水無痕決定在觀星樓中耐心等待,若他也去,若碰巧遇上。若被有心人胡亂傳言,以他的這般汙名,勢必會連累與她。
今夜,幸得花燈同賞。
今夜,她與他無交集。
不會有人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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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一行人。直衝詩會而去。
路上人多擁擠,饒是他們直往目的地,也耽誤了不少時間。稍帶著,被動地在好幾盞燈前圍觀。
夜色至此,許多盞原本掛在燈棚的花燈,都到了觀燈人手中。簡單的燈謎幾乎都被猜中,剩下的是那些難度極大的,花燈也最為精美的。
有人不死心,圍著燈來回打轉,輕拍腦袋,似乎再轉一圈就會遇上答案。
有些小女子實在大愛,則找上燈主家,明知規矩是不能銀錢交易,還是纏著左右商量,指望能夠用銀錢買下。
錦言看得好奇:“真的不能買賣?”
送上門的生意竟然不做!
“不能。帶燈謎的花燈是不能賣的,這邊掛著的是用來賣的……”
三福解釋著。
過了今夜,那些燈就完成使命了好不好?
“象這些大盞特製的,或許會收起,存好了明年再用,或許燈主看誰順眼,猜不出也可以贈送的……”
這些孩童皆知的事兒,侯夫人竟一點也不知道?三福暗記於心。
說話間,眾人終於擠到指定的詩會地點。
這一邊,人雖不少,卻鮮有喧譁。
儼然一個露天小考場。喜慶又緊張。
有人痴痴望天,彷彿月亮上有答案;
有人原地轉圈,口中來回唸唸有詞;
有人低頭靴底來回擦地,似乎地上有字;
有人蹙眉踱步,背手在燈下行走,不知是在構思自己的佳作還是在拜讀他人之作……
更多的人在燈下一盞盞地排著看,有男有女,很安靜,即使有所爭論亦是輕聲低語。
“……那一處,掛的是寫好的。”
三福悄聲解說。
以夫人之才,來參予一下也是應當。想是聽誰說起詩會,一時技癢。
誰不知白馬寺詩會在杏壇中的地位?
雖然夫人身為女子又是侯爺夫人,不需要這些虛名,但文人之心總會有的,又是頭次看花燈,不比那些生活在京城年年習以為常的。
“夫人,小人去取幾盞燈?”
想至此,三福殷勤地問道。先取上燈,若夫人有所得,就寫上,無此興致,再還回去就是。
“嗯……不急,”
錦言很喜歡三福的上道,之所以選他陪同,一是來來往往打交道多,對他比對二福等其他福都熟悉;二是三福辦事又穩妥又機靈,是個有眼力介兒的。
“我們先看看……走走。”
先看看別人都寫了些什麼,是何水平。
話說腦子裡寫花燈的詩挺多的,她得了解了解行情,再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