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凌厲的眉眼很是深沉,「這把刀,就不是跟你擦肩而過插在櫃檯上了。」
顧怡嫻只覺得背脊莫名驚起一陣冷意。
她手腳瞬間冰涼,隨後便察覺到那把軍刀移開了,自己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即便那脫臼的手指仍舊讓她疼得發懵……
「聽清楚了?」傅寒謙慢條斯理地收回刀。
他指腹輕輕摩挲著刀刃,很不耐煩地撩起眼皮瞥她一眼,似乎脾氣不太好的模樣。
顧怡嫻愣愣地點頭,「聽、聽清楚了。」
「滾。」傅寒謙隨即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
顧怡嫻立刻抱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匆忙掏出手機來給自己的司機打了電話……
roantic專櫃終於重新回歸寧靜。
就連空氣也變得清新許多,姜姒瞬間整個人都順暢了,「嘖,還真是綠茶飄香。」
傅寒謙抬起眼眸看了姜姒一眼。
但他很快便將注意力轉移到阮清顏身上,邁開長腿穩健闊步地向她走過去。
阮清顏第一時間在男人身上察覺到威壓。
大抵是常年生活在部隊,周圍接觸到的幾乎都是男人,他周身的荷爾蒙氣息極濃,並且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凌然氣勢,讓大多數人下意識便想要向他臣服。
但阮清顏卻在他身上察覺到了野性。
她首先提起了警惕之心,在男人向自己走來時,立刻向後退了一小步……
傅寒謙自然是察覺到了女孩的小動作。
他足下的腳步微頓,看到她這般警惕的模樣,舌尖輕抵著後槽牙被氣笑了。
「小丫頭不記得我了?」他眉尖微揚。
阮清顏眯起美眸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她自認記性極好,卻絕不記得在自己的記憶中有他的存在,唯一的熟悉感……
僅僅來源於他與傅景梟有三分相似。
「也是。」傅寒謙倏地勾唇笑了下。
雖然同樣都是野,可他笑起來不似蘇南野那般不羈,也不似蘇西辭那般肆意,而是有種與生俱來的像狼一般的危險的野性。
傅寒謙睨了眼長大的小姑娘,「你上次見到我的時候,還是個兩歲的小奶娃娃。」
阮清顏:「……」
她記憶力再好也總不會記得兩歲的事。
但阮清顏仍然沒有放鬆警惕,即便他剛剛給自己解了圍,甚至自爆了身份,但她仍然不知道他出於什麼目的站在這裡。
「嘖。」傅寒謙不由得輕嘖了一聲。
他有些不悅地挺直腰板,「還真他嗎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不記得小叔也就算了,怕我怕成這樣是傅景梟教你的?」
他這張臉應該也算是可以,也不至於嚇著別人吧,至於對他保持極高的警惕?
「抱歉。」阮清顏抬眸看了他一眼。
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也還是跟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只禮貌地點頭打招呼,「小叔好。」
傅寒謙不由得輕輕地蹙了下眉梢。
他不懂阮清顏對他的距離感來源於哪裡,只是因為不熟,還是習慣了對所有陌生人保持距離?
剛剛像小野貓似的張牙舞爪,他還以為是跟在傅景梟身邊張揚慣了,沒看出來竟然還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小丫頭片子。
不過倒也無所謂,反正蘇家傅家寵著。
「行了。」傅寒謙倒也不再為難她,「我只是聽阿梟說把你帶回鳳都了,今天剛好部隊放假就回來看看,逛完了嗎?」
他絕不會承認他是強行請假出來的。
也不是為了什麼侄媳婦,就是想看一眼當年極得他歡心的蘇家小丫頭片子……
就可惜蘇家那些老古板不讓她玩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