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邪踩著樓梯,下樓走進地牢內。
鋥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於封閉空間裡迴響著惡魔降臨一般的警告聲。
「潑醒。」他只冷漠地下了這個命令。
看守沈衾的兩位獄長,立刻去取了兩大桶冰水來,直接潑到他的臉上——
嘩!
兩桶冰水瞬間衝擊了他的面部。
一陣冰麻感,突然刺激了沈衾的大腦,讓他從昏迷中陡然不清醒地產生了意識。
「流光集團的人,就這點本事?」
明邪的譏諷聲響了起來,伴隨著些許嘲諷般的譏笑,他淡漠地瞥了沈衾一眼。
沈衾已經被明邪關在地牢裡數日。
每天都會遭遇不同的酷刑,凌虐暈了後再用極端手段將他喚醒,甚至拍攝了無數影片,發給流光集團作為要挾手段。
「比不得你卑鄙下流!」沈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雙目通紅,緊緊盯著明邪,但眉眼間卻儘是堅毅,他咬牙切齒。
但明邪卻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唇。
他向來對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晰,從不介意別人用這些貶義詞來評價他。
明邪慢條斯理地走到沈衾面前,「沈衾,五天了,你家老大可還沒來。」
「那又怎樣?」沈衾仍舊緊盯著他。
他從未指望過重明來救他,亦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希望重明會出現在這裡……
眼前這人就是個變態惡魔!
之前想殺重明未果,現在又拿他來對重明做要挾,不過也是想要重明的命!
就算重明是流光集團的老闆又如何?
那只是個女孩子,該是當他妹妹的年齡,他沒理由讓這樣一個女孩子,付出性命來以身犯險,他絕不同意這種事……
哪怕,就這樣死在這裡!
「倒是有骨氣。」明邪挑唇冷笑了聲。
他目光在沈衾身上淡淡掃過,「只可惜你們家那位重明不值得你如此衷心。」
「你什麼意思?」沈衾倏然眯了下眸。
明邪慢條斯理地伸出手,隨身的一位屬下立刻將信封交給了他,信封的封口在他的指尖緩緩撫過,欲拆不拆的模樣。
他作勢要撕開,但卻又頓住手,「我手裡這封,是重明給我的親筆來信,沈先生有興趣看一看嗎?」
沈衾被栓起的雙手緩緩攥成了拳。
被暗無天日地關在這裡數天,不希望重明以身涉嫌是真,但不希望有人來救他是假,沒有人不想努力地活下去……
更沒有人心甘情願就這樣死掉。
他的通訊幾乎被掐斷,藏在身上的雙向監聽器,自被明邪抓起來後便失去訊號,傳送功能以徹底失靈,接收功能斷斷續續。
只偶爾能聽到蘇御在儘可能聯絡他。
但是……卻並未獲得太多資訊。
他想獲得外界的資訊,尤其想獲得來自流光集團的資訊,任何人都可以!
「看來……沈先生是很感興趣了。」
明邪輕挑了下眉,他這次倒是並未向他賣關子,只將手裡的信封遞給獄長,「把這封信拆開給沈先生看一看。」
沈衾手腕上的鐵鏈倏然發出聲響。
他明顯很想看那封信,卻又怕明邪突然反悔,目光始終緊緊地盯在信封上……
但明邪並沒有任何要後悔的意思。
他反而很樂於欣賞這一切,欣賞沈衾的掙扎,甚至能從他的眉眼間察覺到期待。
似乎……很期待看到他的反應。
「撕拉——」獄長直接將信封給撕開。
碎紙的聲音讓沈衾心一緊,鐵鏈又跟著晃了一下,似乎生怕他將信給撕碎一般。
但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