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噴嚏聲隨即脫口而出。
“阿嚏!!”
“葉李,你沒事吧?”
“沒事,我體質棒著呢。”比劃著手臂上的肌肉,他誇張的擠著眼睛。
可或許就連葉李也沒想到,在他誇下海口的當晚,會高燒39°6,被陳輕強行帶去了醫院發熱門診。
他不喜歡醫院的氣氛,尤其是當下這種氣氛,每一個在眼前打轉的人都帶著口罩,沒人說話,就算說也是很簡短的。
“陳輕呢?”從進了醫院,陳輕就被人帶走了,他拍著桌沿,質問伏案的人。對方卻像沒聽見一樣,兀自發問:“最近去了哪些地方,除了發燒還有其他症狀嗎?”
“我問你送我來的女生呢?!你聽見沒啊?”
“燒成這樣還有力氣喊,還可以嘛。留院觀察一天,等化驗結果出來再說,不要亂跑,也不要離開觀察室。”
“我就是淋了點雨,發燒而已,你們憑什麼拘禁我?”葉李氣得眼睛發黑,他以為這次還是會和之前幾次一樣,被人無視,卻沒想到醫生抬起眼皮,竟然回答了他。
“憑什麼?*時候,多少個和你一樣發燒的患者拿著和你一樣的說辭罵我們,結果呢?死了幾百人。如果你認為死幾百個人不多,那我告訴你,因為送你,你的朋友現在也在接受發熱檢查,因為給你化驗治療,我們這些‘憑什麼拘禁你’的人有可能也會發燒。醫院不是監獄,更沒那麼多閒人看著你,如果我上面說的話你聽進去一句,那就給我起立,去觀察室老實待著,不到時間別出來。”
被說的啞口無言的葉李愣了愣,蔫蔫的起身,“是不是當醫生的都這麼兇啊?”
他想到了夏東柘,心裡明白了陳輕之前生氣的原因,卻不想承認夏東柘也是偉大的一個。
觀察室的氣氛不比剛剛好多少,獨立的房間雖然不悶,他仍然不想在這裡呆下去。
拿著手機,他發簡訊給陳輕。回覆來的很快,陳輕的語氣比他想的輕鬆。
“沒事就好。”他噼裡啪啦的按著按鍵,“陳輕,他們說我有可能傳染你是嗎?”
“不是啊,我沒發燒,就是保險起見,需要觀察確認一段時間。”
他放了心,可馬上又緊張了起來。
“可萬一呢?”
“有萬一也沒事,我們的醫生很棒,再難的病也能治。”
說到醫生,葉李撇了下嘴,“你都不知道剛剛那個醫生多兇。”
對方一陣沉默。
“陳輕,怎麼不說話了,是發燒了嗎?還是不舒服了?”
“不是。葉李,我也是才知道的,給你看病的那個醫生,她先生是夏東柘的同事,才過世。”
葉李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之前葉藍說他幼稚他不覺得,陳輕說他自私他不承認,可是此刻,他覺得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有些不懂事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有些想哭。
觀察期因為這種情緒變得格外漫長,終於,在又一個黎明來到時,他離開了隔離室。
陳輕站在遠處,聲音遙遙,“還發燒嗎?”
“不發燒了。”他搖著頭,“陳輕,等姓夏的出來,我決定對他好點兒。”
“嗯?”
她看著葉李,驚訝於他的這個轉變,這樣的葉李,確定沒發燒?
她搖了搖頭。
葉李等著對夏東柘好的日子終於還是沒那麼快來到,病毒比想象的要難纏的多。
又是近十七個小時的連續作業,夏東柘步伐沉重的回了休息間。
就在今天,又一個同事被確診感染,住進了病房。
曾經和自己並肩戰鬥的同事成了自己要救治的病患,那種感覺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