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風光看得一清二楚。這時候他回想起預訂艙位時,客服人員的確再三向他確認人數是兩人後,附加尋問過他是不是要情侶房,他不暇思索答了“是”。
啊啊,這絕對只是嘴巴太快了,並不是故意的啊。
………
以司徒空的性子,“不好意思地迴避”此類不成熟的想法當然不會出現在曾風流一世的他身上,來到最適合欣賞浴室中美人沐浴的角度,若無其事地坐下沙發,拿了本《城市男人》的雜誌,戴上金邊眼鏡漫不經心翻閱,活脫脫是一個斯文敗類的典範。
隔著玻璃,在浴室中脫下外套的上官七戒忽然停了動作,站了至少有一兩分鐘,才去把水龍頭開啟,蒸蒸熱氣附上玻璃,水霧中他繼續背身朝外,慢慢地退下身上的衣物。
浴室的隔音效果超好,外面幾乎聽不到水聲,所以裡面的人即使想說什麼,也無法傳到外面。
但是,聽不見聲音,視野卻格外春光無限,浮上了水珠的玻璃剛剛好營造了一份朦朧的效果,司徒空沉靜地看著浴室中的景緻,目光深邃。
美人的玉體又不是沒看過,只是在水霧雲氣的浴室中又是另一番景緻。沒有了一絲布料遮掩,輪廓清清楚楚地映入眼,淋在熱水中,雪白的肌膚被溫熱了泛出淡淡的粉紅。這本該是豔色|誘人,令人蠢蠢欲動的畫面,卻沒有引起司徒空的情|欲,反而是內心隱隱的疼痛。
誰沒有見過美麗體侗淋浴的春色?可如果那冰清玉潔,白皙如雪的肌膚上佈滿了道道錯雜的疤痕,那又是如何悽慘的景象?而這個人擁有著世間少有的絕色容貌,卻被傷痕糟蹋得體無完膚,在旁看著此情此景那是什麼滋味?
更何況,司徒空看過原本“完美無瑕”的他。
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眼中掠過的一絲黯然,低下頭去,表情是越來越嚴肅了。
只單單裹了一件浴袍,上官七戒從浴室裡走出來,頭髮馬馬虎虎擦了一把,髮梢還在淌水,滴在眼角滑下臉頰,像流淚了似的。
從霧氣繚繞的浴間出來,眼睛也好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站在床尾盯著沙發上低頭翻雜誌的司徒空看了許久,朦朧的眼睛又黯然了一些:“你洗澡麼?”
“嗯。”司徒空輕輕應了聲,擱下雜誌抬頭看,以仰望的視角面對上官七戒,表情有點古怪。
上官七戒冷冷的眼一垂,澀澀地笑了:“怎麼,要我服侍你?”
司徒空訝異地瞪大了眼睛,冰色的藍清亮亮的,第一次這麼通透明朗。接著,笑了:“不用,你躺下吧。”
他這麼說,到是沒多想,走進浴室坦然地脫衣服。留在房間裡的上官七戒卻尷尬了好一陣子,灰暗的眼睛盯著床,嘴角拂過一絲苦笑,嘆著氣坐下了,手指慢慢地揉緊了床單。
腦子裡掠過一個念頭,暗自差點把唇咬破了。
不過就是禁臠嘛……
等司徒空出了浴室,只見上官七戒半躺在床頭,墊著枕頭上半身斜斜靠著,浴袍的領子敞開得格外大膽,雪白細長的脖子下還留了大片胸膛,消瘦骨幹的關係使得鎖骨尤其清晰,中間的那一道胸膛的骨線相比攀附的疤痕則是淺淺的,隱沒在幾乎開到腰下的衣襟裡頭。至於下面的開叉居然也上提到了警戒線,白白的腿就這麼露在外面。
他手裡還有一杯紅酒,修長精細的手指輕託著玻璃杯,腦袋往另一邊歪著,臉色是蒼白無血色,眼底卻暈開了淡淡的醉意。
司徒空當即就看得傻眼了。
難道……說了什麼令人誤會的話麼?這副勾引人的樣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啊!
他漂亮迷人的眼睛彎了起來,故意問:“有看我洗澡麼?”
上官七戒借了幾分醉意,恍惚地嗯了幾聲:“哼,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