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直這麼叫我。我生前似乎是他的女友。”
生前,生前,她看來認準自己已經死了。可血族並非生命的終結,而是新生的機會。雖然有不少血族自認為死者,可死者並不會走來走去,像常人那樣思考。我認為“死者”的身份不過是血族變著花樣在炫耀,自以為超越了生死,所以死者自居,那可不是一般的威風。
我問:“萊特莉絲,你也不是普通的血族,你是什麼族系呢?”
她並不回答,這讓我顯得很沒面子。
我不甘心的問:“我並不是試探你,我也不是在。。。。搭訕你,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既然咱們現在被同一個混蛋追殺,總得相互瞭解瞭解吧。”
她聽我說“漂亮”一詞,頓時露出羞澀的微笑,她垂首說:“我並不漂亮,你看見過我的眼睛,那簡直醜到家了。”
我急了,說:“你跑題了,我問你族系呢。”
萊特莉絲說:“我並不屬於任何族系。”
我感到有些困惑,可突然又醒悟過來,我說:“你是卡提夫,無族之人!”
卡提夫是血族中最底層的一群人,僅僅比弱血者要好上一些,他們從重生之日起就無人教導,以至於對血族的一切懵懵懂懂。他們可能會擁有天賦。但很難掌握艱深的訓誡之力,被整個血族社會所排擠,無論薩巴特還是卡瑪利拉都看不起這些人。
不過我聽說反叛軍不在乎階級與出生,卡提夫在反叛軍中勢力不小。
她搖搖頭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卡提夫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嘆道:“你呀,真的什麼都不懂,你變成血族多少年了?”
她出神的數了一會兒,說:“還不到一年。”
我脫口說道:“難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還是個嬰兒!”
她這人性子有些彆扭,三棍子打不出一聲響來。我問了半天,她要麼點頭,要麼搖頭,問她問題,她自己也說不明白。我費力說了好一會兒,累得夠嗆,喉嚨有些乾渴,不停吞嚥口水。
她說:“你要喝血嗎?”
我連忙搖頭,說:“我是屍鬼,可不是血族,我不用喝血。”我令大腦在身體各處分離出可食用的水分,於是口渴之厄登時緩解。
奇怪的是。萊特莉絲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舉動,她說:“你不是普通的屍鬼,或者說。你體內還有另一種身份,狂野而躁動,瘋狂而自由,但你自己還不知道。”
我又驚又喜,問:“你知道我的來歷?我到底是什麼人?”
她的毛病比瑪格麗特搶話的惡習更嚴重,若是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她索性就悶聲不響了,我沮喪的瞪著她。見她毫無回答的意思,哼了一聲。也懶得理她了。
這條小路似乎永無止境,茫茫黑暗之中,烏鴉在空中叫喚,兩旁樹木幽幽冥冥,宛若鬼魂。我回憶整個卡杉德羅的地圖,卻對此地毫無印象,我是怎麼開到這兒來的?周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怪誕,就算是我,也已經分辨不出東南西北了。
這種老城市真該被資訊時代淘汰,它的地圖簡直錯誤百出,害人不淺。
穿過樹林中的彎道,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座龐大的建築,看上去像是一座莊園豪宅。那建築看起來陰森恐怖,籠罩在淡淡迷霧之中,月光將建築的石牆染成一片慘淡的藍色,建築上方的玻璃窗緊緊關閉,彩色的琉璃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奇異的流光,彷彿墓地中的磷火。
我完全懵了,這地方別說地圖上沒有,迷霧中彷彿有暗影浮動,恐怖的簡直比得上鬼屋了。
我顫聲說:“萊特莉絲小姐,我好像迷路了。”
她搖搖頭,說:“不,沒有迷路,就是這裡。”
我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就是這裡?你認識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