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後惡意中傷,但當她們喪身的剎那,你臉上的表情悲痛欲絕,彷彿失去了親人一般。你之所以用如此決絕的手段處死敵寇,乃是因為他對無辜之人下手殘害的緣故,不是嗎?女神閣下?”
她用手指搔搔面頰,羞澀的說:“她們。。。。其實也挺可憐的,一群人孤苦伶仃,只能相互團結在一起取暖,在背後飽受旁人譏諷和厭惡,但卻傻得可憐,只能用笨呼呼的手段來進行反擊。但在骨子裡,她們其實比誰都熱心,比任何人都善良。”
我激動起來,忘情的抱住她,她並不掙扎,而是將身軀貼在我的胸膛上,輕聲說:“就像我說的那樣,我之所以殺死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想要對你動手。面具,你知道嗎?不知道為什麼,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一定要擁有你,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無論如何,我必須將你留在我的身邊,真是好笑,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算是什麼寶貝。”
我出神的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女神閣下,你和我,我們不過是一群無辜的孩子。但你信奉的神,我追求的道路,自然會將我們帶到我們應該抵達的終點。”
二十四 殺
我對別人的嘲笑習以為常,因為在我眼中,世人是如此無知。他們對種種神蹟視若不見,以至於常常有如瞎子一般——他們不見天降洪水的災難,不見諸神之子的神性,更不見釋迦摩尼的睿智,我為何竟希望能受到這樣的優待,以至於讓自己的卓越被旁人從一開始就領會到呢?
我大聲垂淚道:“在下往昔甚是悽苦,為了生計,不得不賣身苟活,還望女神閣下莫要恥笑。”
她笑了一會兒,拉住我的手說:“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我的笨奴僕,當我獲准讓你重生之後,當你成為血族的時候,你會覺得幾天前的事彷彿發生在上輩子那樣遙遠。你不會再感到自卑和可憐,因為那都是屬於活人的悲哀;因為與凡人相比,你天生就將獲得高貴與不凡。”
話止於此,她眨眨眼,露出叵測的微笑,又說:“就比如說我,我早在十五歲的時候就。。。。。。”
她後面說的話我一點兒都沒聽見,因為我及時閉上了聽覺,如鴕鳥將頭顱埋在沙土中一樣躲避著殘酷的現實。
————
就在我倆如甜蜜的情侶般聊天的時候,身後的吵嚷聲又再度響起。我恢復聽覺,回頭觀看,發現女房東正衝著一位流裡流氣的男人大發雷霆。
她餘怒未消,她需要找地方出氣。天哪,當我們進行醜陋交易的時候,我本以為那不過是短暫的墮落,不過是苦難的考驗,但她卻像著了魔一般以為收穫了愛情。看著她扭曲而憤怒的表情,我覺得心頭愧疚萬分——
我不該收她錢的,而應該支付費用。
我與女神閣下遠遠站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那個倒黴鬼。那人顯然是外來的人,我在小區中從未遇見過他。他穿著綠色襯衫,衣釦敞開,露出衣服內的黑色t恤,那t恤上印著可怖的骷髏圖案。他戴著一頂紅色鴨舌帽,臉色被帽簷的陰影遮擋,僅僅露出一雙發光的眼睛,那眼睛懶洋洋的,半睜半閉,就像慪氣的學生面對著嘮叨的老師一樣。
女房東罵道:“你們這些外地人,怎麼跑到我們小區裡來的?保安都是些只知道吃飯拉屎的廢物嗎?你們在這兒坑蒙拐騙,吸毒酗酒,有些個不要臉的還糟蹋婦女。總有一天,我非得報警把你們全都抓走不可。”
那人抬起頭,我注意到他的嘴唇鮮豔如火,彷彿塗了唇膏。他的臉似乎化了妝,蒼白的宛若殭屍。我問女神閣下:“這附近有做搖滾樂隊的人嗎?此人裝扮近似妖魔,當是模仿西方哥特之風的弄潮兒。”
女神閣下搖搖頭說,扮出乖乖女的樣子,小聲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啦,我不怎麼去酒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