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麼想,都已經沒有關係了。
深深轉過頭扎向了幕後,元織的手乍然落空了,那種感覺即便是在盛夏裡也有微涼的一點寒意,他把手揣到了衣袖裡,微笑著望向了衛飛衣。
這個少年將軍怔怔地看著他,他的臉上很少會出現這樣不知所措的表情。互相觀望了許久之後,衛飛衣終於掉轉了馬頭。
不……
他並不相信……
深深絕不是那樣的一個人。
至少要找她問問清楚。
“被大將軍帶走了?”深深愣住。
“是啊,其他人都放了,只有我們的人,說是您親自去官府裡畫押才能夠放人。”
深深苦笑,即便是憎恨又何必要為難她,畢竟他們也曾有過那麼美好的時候,可是人們是不是總是容易把美好的東西忘記,而把最痛苦的記憶保留在心裡呢?
深深不知道。
這麼久第一次去見他呢……
深深忍不住換了一件漂亮一點的衣服,走在路上卻又覺得自己太無聊了,就算他看到又怎麼樣,她已經答應了二皇子留在他身邊,而且……就算穿得更漂亮一點,她無論如何也算不上美麗吧……
官府的大院有一點深邃,通報了之後,要走好遠才能看見那辦公的屋子。
深深走進去卻看見一個熟人:“咦,樂將軍,你也在這裡?”
她是許久未見的滿心欣喜,而低著頭寫東西的人,卻好久才把頭抬了起來:“難得,你竟還認得我。”
深深就算是傻也能聽出這話裡的諷刺來,勉強笑了一笑說:“我怎麼能不認得你呢。”
“別,你現在是貴人,貴人多忘事嘛,這也挺正常的。”樂四拿了一串鑰匙,在手裡晃了一晃。平息混亂的那天他也在現場,親眼看到深深和二皇憶手拉著手從幕後面走出來,他並不知道深深獨自出走是因為什麼,只以為她和大將軍鬧點小別扭而已,沒想到這麼快……
這麼快的……
就能投入另外一個人的懷抱。
深深知道那串鑰匙就是關人的屋子裡的,強忍著氣說:“我是不是貴人,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那當然了。”樂四飛快地打斷了她說,“我怎麼敢跟您套關係,先是大將軍,然後是二皇子,你一層比一層爬得高,過不了兩天說不定就當皇后去了,我的小命還得靠您賞賜呢!”
深深氣極了:“對,我就是喜歡攀高枝,我願意,我高興,二皇子就是比衛子玉的官職要高,他給我的東西就是比衛子玉要多,那又怎麼樣?你生氣嗎?有本事你也去人家面前獻媚呀,就怕你搖了尾巴人家也不給你那張臉!”
樂四從來沒看見過這麼厲害的深深,被她罵得目瞪口呆,一手指著她:“你……你……你……”
“你什麼你,你以為就你會說話,別人都是啞巴!”
“你把人領走吧。”忽然有人在後面冷冷冷冷地接了一句話。
深深整個人都像是被那聲音凍住了。
衛飛衣並沒有看她,只是把鑰匙放在了桌面上,等著她去拿:“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深深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你以為我想來嗎?我不知道過得有多快活……二皇子他對我那麼好,比你好一萬倍……”
衛飛衣沒有再聽下去,再聽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他轉身進了屋子。
只留下深深一個人。
就像那時候在客棧的大院裡,不管她心裡怎麼樣的呼喚他,他卻聽不到……看不見……再一次地把她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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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