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相當古老的血族。他制服了暴怒的格倫德爾,向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緹豐王子走到一張油畫邊上,仰望著它說道:“油畫上這個人就是卡恩年輕時的模樣。”
我凝神一瞧,發覺此人果然與格倫德爾十分相似,緹豐王子的臉型與他們截然不同,我從中看不出任何血緣的聯絡。
緹豐王子說:“當時,卡恩已經取得了卡瑪利拉的許可,他獲准製造一位子嗣,而他選擇了格倫德爾,這位緹豐家族年輕有為的繼承人。他催眠了我的父親,借我父親的手殺死了豪宅中所有人,除了我和格倫德爾之外。格倫德爾被我父親用尖刀刺傷,他報了警,警方到來的時候,發現了正在負隅頑抗的父親,他們當場殺死了他。”
我問:“那您呢?王子殿下,您沒有向警方透露一切嗎?”
緹豐王子忽然空洞的笑了起來,她說:“我?卡恩長老將我帶離了格倫德爾身邊,我根本沒有機會再和警方說一句話。他似乎在我身上察覺到某種狗·屁天賦,因而將我如同實驗室老鼠一樣折磨。
他將我浸泡在據說是元祖梵卓血液複製品的溶液中,用鉗子鉗著黑血禁錮,在我身上劃出道道傷痕,梵卓的血液感染了我。無數荊棘簇擁著我,彷彿小桑吉特殘忍的復仇幽靈一般。我渾身癱瘓,面板和血管都在發炎,他將我製造成屍鬼,以此延續我的壽命,直到我十八歲的時候,他轉化了我,我活了下來,並獲得了黑血禁錮的認可。”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她的命運如此殘酷,任何假情假意的安慰對她而言都蒼白無力。
她側過腦袋,我見到她眼角淚光閃爍,月光灑落在她臉上,她身上的憂鬱藉此瀰漫開來,顯得如此狂亂而震撼。
她說:“從那以後的幾十年,就是一些令人厭煩的政·治鬥爭,無窮無盡的猴子把戲。我背後捅格倫德爾刀子,他暗地裡想要將我碎屍萬段,卡恩長老像看透一切的智者那樣任由我們兩人內鬥,他總在我們怒氣衝衝的時候扮演調停者的角色,自以為賜予我們可貴的恩惠。可我已經恨透了他,格倫德爾也是,其實我的兄長說的不錯,如果我找到機會,我一定會親手宰了卡恩這個老畜·生,只可惜他卻搶先下手了。”
她可愛的臉上露出極端扭曲的表情,這讓她彷彿成了一頭飢餓的母狼一般,她吞噬了曼龍·英格爾的靈魂,她能夠如同貝雷特一樣變化為狼人的擬態。她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厲害,但她需要訓練,需要誘發自己的潛力,而非一門心思的尋求外界的力量,那些古老的遺物。
她說完故事,扭過頭,靜靜的朝窗外看了很久,說:“看?格倫德爾對我而言就是這麼可怕,我欠他一條命,我毀了他一生的幸福。因此我總無法狠下心來與他決一死戰,這可笑的良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這凡人的弱點。”
我忽然伸出手,在她腦門上用力點了點,她有些痛,急促的呼吸了一聲,捂住腦袋,喊道:“你做什麼?”
我說:“緹豐王子,你,包括世上幾乎所有人,你們都太急了。”
她問:“急?”
“力量,強大的力量,血族總免不了追逐這樣的利益。有了力量,你們就擁有了權利,擁有了生命,擁有了律法,擁有了領地,擁有了一切。你們強化自己的體魄,吸食旁人的魔力,尋找可怕的聖物,學習神秘的咒語,甚至不惜破解危險的封印,養育恐怖的怪物。。。。。當你們看見別人的強大時,在內心深處,你們會動搖,會急促,會不安,會嫉妒,這就像凡人追逐金錢一樣,血族也有自己的貪·欲,甚至要更勝過卑劣的人類。”
她嚴厲的說:“收起你的說教吧,如果你想勸我停止追逐力量,那隻不過是白費唇舌。我比任何人都需要力量,不然我將被格倫德爾撕成碎片。”